第18章 回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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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时分,林展妍推开了宿舍的门。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将肩上的包往床上一扔,人就坐到了椅子上,呆呆望着窗外渐沉的天空。

夕阳的余晖在她侧脸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边,睫毛在光影中微微颤动。

上官嫣然正敷着面膜侧躺在床上刷手机,闻声立刻坐了起来,脸上的白色面膜泥随着动作微微开裂:“妍妍回来啦?怎么这个表情,跟叔叔吃饭不开心?”

陈旖瑾在书桌前看书,闻言也转过头,目光安静地落在林展妍脸上。她手里还捏着书页的一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粗糙的边缘。

林展妍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两个闺蜜,嘴唇轻轻咬了一下,留下浅浅的齿痕:“我……寒假要出国一趟。”

“出国?”上官嫣然揭下面膜,眼睛亮了亮,随手将湿漉漉的面膜扔进垃圾桶,“去哪儿?旅游吗?跟叔叔一起?”

“不是旅游。”林展妍摇摇头,声音闷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去美国……见我妈妈。”

宿舍里瞬间安静了几秒。

空气仿佛凝固了,窗外传来远处篮球场隐约的拍打声,还有楼下女生们叽叽喳喳的谈笑声,那些声音在此时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遥远。

陈旖瑾合上书,慢慢转过来,脸上带着适度的关切:“你妈妈……?”

“嗯,外婆说她想见我。”林展妍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指节微微发白,“外婆让我寒假过去,跟她住半个月。”

上官嫣然眨了眨眼,心里飞快地转着——林展妍要出国半个月……那岂不是说,寒假有很长一段时间,林弈会一个人在家?

她嘴角不自觉弯了一下,又立刻压下去,换上关切的表情,伸手握住林展妍冰凉的手:“那……叔叔怎么说?他同意你去吗?”

“我爸劝我去。”林展妍声音更低了,几乎要听不见,“他说我妈……其实一直很想我。”

陈旖瑾静静看着林展妍,心里也泛起一丝涟漪。如果妍妍不在……她是不是也有更多机会,能单独见到林弈?

这个念头让她心跳快了一拍,胸口微微起伏,但脸上却依旧平静。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双腿交叠,浅色的睡裤布料在膝盖处绷出柔和的线条:“那你自己想去吗?”

林展妍沉默了好一会儿。

窗外的路灯恰好亮起,一盏接一盏,橘黄色的光晕透过玻璃,在她侧脸上投下柔软的轮廓。

光影在她挺翘的鼻梁上划出一道分界线,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

她轻声说:“我不知道……我有点恨她,但又有点想她。而且……我爸好像也希望我去。”

上官嫣然凑过来,搂住她的肩膀。

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淡淡香气,睡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那就去呗,反正就半个月。等你回来,我们仨还能一起过年呢。”

陈旖瑾也点点头,声音温和:“嗯,去见一面也好。有些话,总要说开的。”

林展妍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里稍微松了一些。她挤出一个笑容,嘴角的弧度有些勉强,但眼睛里终于有了点光亮:“嗯……谢谢你们。”

“客气啥,”上官嫣然笑着拍拍她,手掌落在她单薄的肩头,力道轻柔,“咱们可是好姐妹。”

陈旖瑾也弯了弯嘴角,重新转回书桌前,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她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的边角,纸张粗糙的触感传来,脑海里却浮现出林弈那张温和又带着淡淡沧桑的脸。

记忆里那双眼睛总是含着笑意,眼尾有细细的纹路,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却让他看起来更有味道。

如果妍妍不在……

她是不是可以……找个理由,去他家?

这个念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一圈圈涟漪,在心底慢慢扩散开来。

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两弯阴影,遮住了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神色。

窗外的夜色,又深了一分。

……

从璇光酒店回到家,林弈没有开灯。

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在沙发扶手上,人就瘫坐在客厅沙发里,仰头看着天花板。

黑暗里,只有窗外透进来的零星灯光,在天花板上投下模糊的光斑,那些光斑随着窗外偶尔驶过的车灯移动、变形、消散。

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欧阳璇那句话,还有那段录像带里的画面。

十六岁……他被下药……被侵犯……

而那个人,是他叫了三十年的“璇姨”。

林弈闭上眼,手指深深插进头发里,指腹按压着头皮,试图用那一点钝痛驱散脑海里的画面。

但那些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受控制,无法阻挡。

一些更久远的记忆,翻涌着浮出水面。

……

六岁那年,冬天。

国都郊区的福利院,院子里的梧桐树落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伸向灰白的天空,像一只只枯瘦的手,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也抓不住。

小林弈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抱着膝盖,看着其他孩子追逐打闹。

他不爱说话,也不爱闹,只是安安静静地待着,像一株被遗忘在角落的小草,沉默地生长,沉默地等待。

直到那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院门口。

车门打开,一双深棕色的高跟鞋踏下来,鞋跟细长,踩在积雪未化的地面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接着是一截裹在肉色丝袜里的小腿,修长笔直,线条流畅;然后是剪裁合身的黑色大衣,衣摆随着动作轻轻摆动,波浪卷的长发披在肩头,一张精致得不像真人的脸从车里的阴影里显露出来。

那个女人看起来很年轻,但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气势——那种站在高处太久、习惯俯视一切的气场,冷静,疏离,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院长迎上去,低声说着什么,腰微微弯着,姿态恭敬。欧阳璇点点头,目光在院子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小林弈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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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过来,蹲下身,和他平视。

“你叫什么名字?”她的声音很好听,但没什么温度,像冬日里的泉水,清澈,却冰冷。

“林弈。”小男孩小声回答,眼睛怯生生地看着她,睫毛很长,在眼睑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几岁了?”

“六岁。”

欧阳璇看了他一会儿,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手很软,带着淡淡的香水味,像是某种昂贵又遥远的花,香气幽微,却固执地钻进鼻腔。

她的指尖穿过他有些打结的头发,动作很轻。

“愿意跟我走吗?”她问。

小林弈眨了眨眼,点点头。

他其实不知道“走”意味着什么,只是觉得这个阿姨……很好看,而且她的手很暖,那种暖意透过头皮传来,让他冰冷的手指都仿佛有了知觉。

欧阳璇牵着他的手,带他上了车。

车里很暖和,有股好闻的味道——像是皮革混合着某种清冷的香气,像雪后的松林,又像某种昂贵的木质香。

小林弈拘谨地坐着,不敢乱动,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布料粗糙,磨着掌心。

欧阳璇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声音稍微柔和了一点:“以后,你就叫我璇姨吧。”

“璇姨。”小林弈乖乖地叫了一声。

欧阳璇嘴角似乎弯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那点笑意像水面上的涟漪,一闪即逝。

车子启动,驶出福利院的大门。

小林弈趴在车窗上,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越来越小的院子。

灰色的围墙,光秃秃的树,还有那些还在院子里奔跑的孩子的身影,都渐渐模糊,最终消失在视野尽头。

他不知道要去哪里,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他只知道,这个叫“璇姨”的女人,牵着他的手,很暖。

……

起初,欧阳璇收养林弈,确实只是为了给女儿欧阳婧找个玩伴。

欧阳婧是她从精子库里筛选出来的最优秀基因,又找人代孕生下的孩子,随她姓。

她不喜欢男人,也对婚姻没兴趣,但家族需要“有后”,她便用了最直接的方式,像完成一项商业并购一样,冷静地规划,精准地执行。

有了女儿,她也就完成了任务,可以专心经营自己的事业——那个在她手中迅速扩张的商业帝国,那些财务报表上的数字,那些谈判桌上的交锋,才是她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但女儿一个人,终究太孤单。

所以她才去福利院,挑了看起来最安静懂事的小林弈。

她需要一个不会惹麻烦、不会吵闹、最好还能陪着女儿的孩子,像一件精心挑选的配饰,用来装点她为女儿构建的生活图景。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沉默寡言的小男孩,会那么快就融进她们的生活,像一滴水融入另一滴水,悄无声息,却再也无法分离。

小林弈很懂事,不吵不闹,学习也好。明明两人是同年同月同日出生,欧阳婧却总爱摆出“姐姐”的架势,指挥他做这做那。

“林弈,帮我拿一下那个!”

“林弈,这个字怎么写?”

“林弈,你过来陪我玩!”

小林弈总是乖乖照做,从不抱怨,顶多在她闹得过分时,小声说一句:“婧婧,这样不好。”声音轻轻的,带着点无奈,却没有不耐烦。

欧阳璇一开始只是旁观,后来渐渐也会参与进来。

周末的早晨,她会亲自下厨,做一桌子早餐——煎得金黄的吐司,边缘微微焦脆,冒着热气的牛奶在杯口氤氲出白雾,切好的水果摆成精致的形状,橙子片像一朵朵小花。

欧阳婧和林弈并排坐在餐桌前,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谁被老师表扬了,谁又和同学闹别扭了,声音清脆,像清晨的鸟鸣。

欧阳璇就坐在对面,一边喝咖啡,一边听他们讲。

阳光从落地窗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光斑随着时间推移缓缓移动,照亮她握着咖啡杯的纤细手指,指甲修剪得圆润干净,涂着透明的护甲油。

咖啡的香气混合着烤面包的焦香,在空气里弥漫。

有时候,她会伸手摸摸林弈的头,或者给他夹菜。

“小弈多吃点,正在长身体。”她这样说,声音里带着一种家常的温和。

林弈就会抬起头,冲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嘴角弯起,眼睛亮晶晶的:“谢谢璇姨。”

欧阳婧就会撅嘴,粉嫩的嘴唇微微嘟起:“妈,你怎么不给我夹?”

欧阳璇失笑,眼尾漾开细细的笑纹,也给她夹一筷子:“好好好,你也多吃。”语气里是无可奈何的宠溺。

那时候的欧阳璇,在外面是冷面杀伐、说一不二的女总裁,谈判桌上一个眼神就能让对手噤声;在家里却是个十足的慈母,会耐心地听孩子们讲那些琐碎的、无关紧要的小事,会记得林弈不爱吃胡萝卜,欧阳婧讨厌青椒。

她会陪他们写作业,耐心讲解难题,铅笔在草稿纸上划出清晰的演算步骤;会带他们去游乐园,看着他们在旋转木马上笑,彩色的灯光映在他们脸上,笑容灿烂得晃眼;会在下雨天开车去学校接他们,雨刷器有节奏地摆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的清晰区域,车里放着舒缓的音乐,钢琴曲流淌在狭小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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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欧阳婧和林弈挤在后座,争着说今天谁被老师表扬了,谁又和同学闹别扭了。

欧阳璇从后视镜里看着他们,眼里有淡淡的笑意,那笑意很浅,却真实。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十二年。

林弈从那个瘦小安静的男孩,长成了清秀挺拔的少年,个子抽高,肩膀变宽,嗓音从稚嫩变得清朗。

欧阳婧也从刁蛮任性的小丫头,出落成漂亮张扬的少女,眉眼间有了母亲的影子,却更多了几分青春的肆意。

他们俩的生日总是凑在一起过。

欧阳璇会订一个大蛋糕,奶油雪白,上面用红色的果酱写着“婧婧小弈生日快乐”,字迹工整。蜡烛插在蛋糕上,烛火跳动,映亮三张脸。

吹蜡烛的时候,欧阳婧总要争着先吹,鼓着腮帮子,用力一吹,烛火应声而灭。林弈就让着她,站在一旁笑,眼睛弯成月牙。

许愿的时候,欧阳婧会大声说出来,声音清脆:“我希望明年考试全年级第一!”

林弈却只是闭着眼,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嘴唇轻轻动着,却没有声音。

欧阳璇问他许了什么愿,他摇摇头,不肯说,耳根微微泛红。

欧阳婧就会凑过来,笑嘻嘻地说,气息喷在他耳边:“他肯定许愿要找个漂亮女朋友!”

林弈的脸一下子红了,低着头不说话,耳朵尖都透出鲜艳的粉色,像熟透的樱桃。

欧阳璇看着他们闹,心里有种奇异的满足感。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板上投出明亮的光块,空气里有蛋糕甜腻的香气,还有孩子们青春蓬勃的气息。

这个家,因为有了林弈,好像真的完整了。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一直这样下去,也不错。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欧阳璇看向林弈的眼神,悄悄发生了变化。

起初只是母亲对儿子的疼爱和骄傲——看他成绩优异,看他懂事体贴,看他渐渐长成可靠的模样,像一棵小树,终于开始舒展枝叶,有了自己的形状。

但渐渐地,那眼神里多了些别的东西。

一些她自己都不愿深究,却在暗夜里悄然滋长、盘根错节的东西,像潮湿墙角生出的青苔,无声无息,却顽固地蔓延。

林弈十五岁那年,个子猛地窜高,嗓音也开始变粗。

原本清秀柔和的轮廓,渐渐有了少年的棱角——下颌线变得分明,喉结突出,在脖颈上形成一个清晰的凸起,肩膀也宽了一些,撑起了原本略显宽松的校服。

有一次,林弈打完篮球回家,满头大汗,白色的棉质T恤被汗水浸透,湿漉漉地贴在年轻的身体上。

薄薄布料下,微微隆起的胸肌轮廓、收紧的腹部线条,甚至两点小小的凸起,都无所遁形,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

他一边用毛巾胡乱擦着滴水的黑发,发梢的水珠甩出来,在空气里划出细小的弧线,一边往浴室走,经过客厅时带起一阵混合着阳光、汗水与青春体魄的热烘烘的气息,那气息里有一种蓬勃的、原始的生命力。

欧阳璇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并购案的文件,厚厚一叠纸张摊在膝头,上面是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她抬头看了一眼。

她的目光像被无形的线牵引,在他身上停留了比平时更久的几秒。

湿透的白色布料近乎透明,紧贴着皮肤,勾勒出胸膛的起伏与腰腹的收紧。

汗水顺着他的脖颈滑下,流过突起的喉结,在锁骨那个浅浅的凹窝里积蓄成一小汪亮晶晶的水,然后继续向下,没入被汗水染成深色的领口深处,消失在衣料的阴影里。

欧阳璇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端着的咖啡杯边缘,指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指腹感受着瓷器光滑微凉的触感。

她低下头,试图将注意力拉回文件上,但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和条款都模糊成了一片晃动的虚影,像水中的倒影,被投入的石子打散。

只有刚才那一瞥中,少年被汗水濡湿的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线条,顽固地烙印在脑海深处,清晰得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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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林弈洗完澡出来,换上了干净的浅灰色家居服,布料柔软,贴合着身体轮廓。

头发还湿着,发梢滴着水,在肩头的布料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

周身散发着沐浴露清爽的皂荚香气与水汽的湿润,那是一种干净的、属于年轻男孩的味道。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问:“璇姨,我帮你把咖啡续上?”

欧阳璇抬起头。

少年刚沐浴过的皮肤干净透亮,脸颊因为热气蒸腾泛着健康的淡粉色,像初熟的桃子。

睫毛又长又密,沾着些许未擦干的水汽,凝结成细小的水珠,眼睛望过来时,澄澈得像雨后的湖,清亮,毫无杂质。

因为靠得近,她能闻到他身上干净的、属于年轻男孩的味道,混合着淡淡的水汽,扑面而来。

她的心跳,在某个瞬间失去了平稳的节奏,漏掉了一拍,又沉重地补上,在胸腔里撞出突兀的声响。

“不用了。”她移开视线,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像在刻意压住某种即将漫出喉咙的轻颤,“去把头发吹干,别着了凉。”

“哦。”林弈应了一声,乖乖转身去了卫生间,拖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欧阳璇独自坐在客厅逐渐暗淡的光线里,夕阳的余晖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金红色的光影。

她的手指慢慢收紧,修剪得圆润精致的指甲抵着柔软的掌心,留下几个浅浅的月牙印,微微的刺痛感传来。

她清楚地意识到,刚才那一刻,胸腔里陡然加速的搏动,绝非错觉。

那是对一个十五岁少年,对她亲手养大的孩子,产生的、不该有的悸动。

她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带着初冬的寒意,却没能浇熄心头那簇悄然窜起的小火苗。

她试图说服自己,这只是因为太久没有亲近过异性,只是看着他从小豆丁长成挺拔少年而产生的某种移情与欣慰,一种母性的、对成长的自豪。

然而,自那以后,类似的“错觉”却像雨季的藤蔓,出现得越来越频繁,缠绕得越来越紧,枝叶繁茂,几乎要遮蔽理智的天空。

林弈帮她从储物间搬出沉重的旧画框时,手臂用力,小臂和上臂的肌肉绷起流畅而充满生命力的线条,像拉紧的弓弦。

家居服袖子被挽到手肘,露出的一截手腕骨节分明,皮肤下淡青色的血管隐约可见。

林弈弯腰系散开的运动鞋带时,柔软的棉质T恤下摆随着动作向上缩起,露出一截后腰的皮肤。

那里的肤色比手臂更白皙,像上好的羊脂玉,腰窝微微凹陷,两侧的肌肉紧实,随着他系鞋带的动作,腰侧的线条若隐若现,有一种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而有力的美感。

林弈午后在客厅沙发不小心睡着时,侧躺着的身体轮廓安静而放松。

呼吸平稳绵长,胸口随着呼吸缓缓起伏。

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两弯小小的阴影,像蝴蝶停栖的翅膀。

嘴唇无意识地微微张开一条缝,露出一点点洁白的牙齿。

阳光透过纱帘,在他年轻的脸庞和颈项上跳跃,光影斑驳。

每一次不经意的看见,都会在她看似平静的心湖里投下一颗石子,激起一圈圈细微却持久的涟漪。

那涟漪荡漾开去,触碰到心壁上某些沉睡的、幽暗的角落,唤醒了里面蛰伏的、陌生的东西。

她开始下意识地调整自己的行为。

不再像以前那样,可以很自然地伸手去揉他的头发,感受发丝柔软的触感;或是在他考了好成绩时,给他一个鼓励的拥抱,闻到他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气。

有时林弈凑近她说话,身上清朗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着阳光和洗衣液的味道,她会不着痕迹地向后挪开半步,拉开一点微不足道却至关重要的距离,像在躲避某种无形的灼热。

林弈敏感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有些不安地问,眉头微微蹙起:“璇姨,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你最近……好像不太愿意理我。”

欧阳璇看着他眼中清晰的忐忑与依赖,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映出她的影子,心脏像是被一只柔软的手捏了一下,泛起酸软的疼。

她摇摇头,语气努力维持着平日的温和,嘴角弯起一个安抚的弧度:“没有的事,你别胡思乱想。”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那层名为“母子”的窗户纸还完好地糊在那里,可纸下涌动的、灼热的暗流,连她自己都能听见那汩汩的、危险的声响,像地下暗河,在寂静的夜里奔流。

……

林弈的思绪继续向后走,像翻一本泛黄的老相册,一页页都是褪色的画面,边缘卷曲,带着时光的痕迹。

林弈十八岁那年,和欧阳婧的恋情曝光,轰动整个娱乐圈。

顶流偶像和娱乐公司千金的青梅竹马恋情,本该是一段佳话,像童话故事里王子和公主的相遇,浪漫得让人心醉。

却因为他当时正处于事业巅峰,群情激愤的粉丝无法接受,舆论一边倒地指责他“欺骗”,“塌房”,那些曾经在演唱会上举着灯牌、喊着“哥哥我爱你”的少女们,转眼间就能把最恶毒的话砸向他,像投掷石块的暴民。

对欧阳婧也不客气,什么勾引自己的哥哥,尽管俩人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愤怒需要出口,真相无关紧要。

当舆论掀起,又有谁再去管谁是谁非呢?

除了真爱粉,可惜在当年着实无力了些,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铺天盖地的声讨里。

对手也趁机落井下石,各种似是而非的黑稿扑面而来,混淆视听,像污水一样泼洒,试图将他彻底淹没。

林弈心灰意冷,在记者发布会上深深鞠躬,腰弯成九十度,久久没有直起。

闪光灯像密集的暴雨,噼里啪啦响成一片,刺眼的白光几乎要灼伤视网膜。

他宣布退圈,声音通过话筒传出去,有些沙哑,却清晰。

同年,欧阳婧怀孕。

两人匆匆结婚,像是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证明这段感情不是错误,用一纸婚书来对抗全世界的恶意。

婚礼办得很简单,只请了亲近的家人朋友。

地点选在一家安静的庄园酒店,草坪修剪得整齐,绿草如茵,上面摆着白色的椅子,椅背上系着浅粉色的丝带。

鲜花拱门下,欧阳婧穿着简约的婚纱,布料是光滑的绸缎,在阳光下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林弈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身,衬得他身形挺拔。

欧阳璇作为母亲和岳母,坐在主桌最显眼的位置。

她穿着得体的香槟色礼服,面料垂顺,勾勒出她保养得宜的身材曲线。

妆容精致,每一笔都恰到好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种符合身份、无可挑剔的笑容,嘴角上扬的弧度经过精确计算,多一分则谄媚,少一分则冷淡。

看着身穿婚纱的女儿,和一身西装的林弈站在台上,交换戒指,银色的指环套上无名指,在阳光下闪了一下。

宣誓,声音通过音响传出来,有些失真。

亲吻,林弈低头,唇落在欧阳婧的唇上,很轻,像一片羽毛。

她的手指在桌下悄悄攥紧了,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掌心传来尖锐的刺痛。

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涩和妒意,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扎着,不致命,却绵密地疼。

她看着林弈低头吻欧阳婧,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眼神交汇,满是情意。

看着台下的人鼓掌祝福,掌声稀稀拉拉,却足够热烈。

她也在鼓掌,一下,两下,节奏平稳,笑容无懈可击,唇角弯起的弧度没有丝毫变化。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一刻,她有多想冲上去,把林弈拉下来,把他从那个穿着婚纱的女孩身边拉开,把他藏起来,只属于自己。

那是她的养子,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

是她从福利院带回来,一点一点教他认字,握着他的手,一笔一划在田字格里写下那些复杂的笔画;陪他成长,在他生病时守在他床边,用冰毛巾敷他的额头,整夜不眠;在他第一次登台表演紧张得手心出汗时,轻轻握了握他的手,说“别怕”的人。

现在,却成了别人的丈夫。

成了她女儿的丈夫,本来在男孩未长大时这也是她乐见其成的,觉得青梅竹马,知根知底,是段良缘。

可是现在她却……

婚礼结束后,欧阳婧和林弈搬进了欧阳璇早就为他们准备好的婚房,但依然和欧阳璇住在一起——别墅很大,上下两层,足够一家人住,房间多得空旷。

欧阳璇以“照顾怀孕的女儿”为由,没有让他们单独住出去。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无懈可击,像一个真正关心女儿的母亲。

林弈退圈后,成了全职家庭主夫,每天在家照顾怀孕的欧阳婧,打理家务,学着煲汤、煮营养餐。

系上围裙,站在厨房里,切菜的声音规律而清脆,油烟机的轰鸣声嗡嗡作响。

欧阳璇照常去公司,但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

有时下午三四点就回来了,坐在客厅里,看林弈在厨房忙碌。

夕阳的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身上镀了一层暖金色的边,他的背影在光影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喜欢看他系着围裙的样子——蓝色的格子围裙,带子在后腰系成一个结,勾勒出窄瘦的腰线,随着他切菜的动作微微摆动。

喜欢看他轻声细语地和欧阳婧说话,问她今天想吃什么,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声音温柔,像哄小孩。

喜欢看他低头切菜时专注的侧脸,睫毛垂下,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鼻梁挺直,嘴唇抿着,神情认真。

那种想要占有他的冲动,一天比一天强烈。

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几乎要勒进皮肉里,窒息感如影随形。

……

欧阳婧怀孕五个月时,产检后医生建议暂停房事。

年轻的夫妻只好忍耐。

夜里,欧阳婧会撒娇地往林弈怀里钻,手在他胸口无意识地画圈,气息喷在他颈窝,温热而潮湿。

林弈会克制地拥抱她,手臂环着她的腰,掌心贴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感受里面生命的悸动,然后轻轻吻她的额头,说“睡吧”。

但身体的反应无法完全掩饰,偶尔夜里翻身时,会传来刻意压低的叹息,像羽毛一样轻,却清晰地钻进欧阳璇的耳朵。

欧阳璇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从林弈偶尔走神的目光,眼神飘向窗外,没有焦点;从欧阳婧撒娇时他克制的拥抱,手臂的肌肉绷紧,像在压抑什么;从夜里偶尔传来的、刻意压低的叹息,像困兽的呜咽。

她也知道,林弈退圈后,依然和一些以前关系要好的女性朋友有联系——比如那个也在自己公司旗下,因为和他合作了几首情歌,嗓音空灵,眼神总是追随着他的学妹,还有位背景深厚、对他痴迷多年的粉丝头子,被他认作干姐姐,每次他来公司,她总会“恰好”出现,端来一杯温度刚好的咖啡。

她不能让林弈被别的女人勾走。

不能。

所以,她决定自己来。

……

第一次试探,是在一个周末的午后。

阳光饱满得几乎要溢出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将客厅照得一片暖融融的金黄,光线在地板上切割出明晃晃的几何图形,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缓慢漂浮,像微型的星云。

欧阳婧因孕期容易疲倦,在卧室里睡熟了,传来均匀悠长的呼吸声。

林弈独自坐在客厅柔软的羊毛地毯上,背靠着沙发,手里拿着电视遥控器,漫无目的地换着频道。

屏幕上光影变幻,新闻、广告、电视剧的片段一闪而过,映在他有些出神的脸上,他的眼神没有焦点,像在看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没看。

欧阳璇端着一个水晶果盘走过来,盘子里是洗净切好的苹果、梨和橙子,水珠在果肉上闪闪发亮,像镶嵌的碎钻。

她在林弈旁边的地毯上坐下,距离不远不近,恰好在他一伸手就能够到的范围边缘,既不会太近显得突兀,又不会太远显得生疏。

她穿了一件质地极佳的深紫色真丝居家裙。

颜色浓郁得像化不开的葡萄汁,衬得她裸露的脖颈和手臂肌肤愈发雪白,像上好的瓷器,泛着细腻的光泽。

裙子是简洁的V领设计,领口开得略低,露出一段精致的锁骨,骨头凸起的形状优美,和胸前一小片丰腴的雪白肌肤,那片肌肤在深紫色的布料衬托下,白得晃眼。

裙摆不长,刚刚盖过大腿中部,此刻她坐下来,裙摆便顺势向上缩起,露出包裹在近乎透明的肉色丝袜里的大腿。

丝袜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大腿饱满流畅的线条,膝盖处微微的凹陷,以及小腿修长笔直的形状,脚踝纤细,赤足踩在地毯上。

林弈的视线不经意地扫过,立刻像被烫到一样移开,身体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膝盖撞到茶几的边缘,发出轻微的闷响。

欧阳璇仿佛毫无所觉,用银色的小叉子叉起一块晶莹的苹果,果肉淡黄,边缘整齐,自然地递到林弈嘴边,声音里带着一丝家常的慵懒,像午后晒着太阳的猫:“尝尝看,今早刚送来的,很脆甜。”

林弈愣了一下,脸上浮现出些许窘迫,耳根微微泛红:“璇姨,我自己来就好。”

“你手不是拿着遥控器嘛。”欧阳璇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像水面漾开的涟漪,手腕又往前送了送,叉子尖几乎要触碰到他微微抿着的下唇,金属的冰凉感隐约传来,“张嘴。”

那语气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像温柔的指令。

林弈只好微微张开嘴,接住了那块苹果。

他的嘴唇不可避免地轻轻擦过了她捏着叉子的指尖,皮肤相触的瞬间,两人都顿了一下。

欧阳璇没有立刻收回手,反而就着这个姿势,冰凉的指尖状似无意地、极其缓慢地擦过他的下唇瓣。

那触感细微而清晰,带着一丝挑逗般的摩挲,痒意从唇瓣蔓延到心里。

林弈整个人霎时僵住了,一股热流猛地从脊椎窜上头顶,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充血,变得通红,连耳廓边缘都透出鲜艳的粉色,他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下来,口腔里的苹果仿佛失去了味道,只剩下一片空白。

欧阳璇这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自己也用叉子吃了一块水果,果肉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然后放松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垫里,真丝裙摆因为这个动作又往上滑了一小截。

她优雅地交叠起双腿,右腿搭在左腿上。

丝袜包裹下的腿肉相互挤压,发出极其细微的、几不可闻的窸窣声,但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听在林弈耳中却异常清晰,像某种隐秘的信号。

深紫色的裙摆因为这个动作又往上滑了一小截,大腿根部的丝袜边缘若隐若现,蕾丝的纹路在皮肤上印出浅浅的痕迹。

林弈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下瞥了一眼,喉咙发干,不自觉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随之上下滚动,在脖颈上形成一个清晰的凸起。

欧阳璇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头掠过一丝混合着得意与更深处渴望的轻笑,那笑意没有到达眼睛,只在唇角一闪而过。

果然……还是太年轻,经不起这般似有若无的撩拨。那层懵懂的、脆弱的防御,比她预想的还要薄,像一层糖纸,一捅就破。

……

第二次,是在二楼主卧走廊尽头的浴室门口。

欧阳璇刚刚沐浴完毕,身上裹着一条宽大的白色浴巾。

浴巾从腋下围住,在胸口处打了个结,长度堪堪遮到大腿中部。

潮湿的乌黑长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水珠滚过她光滑的肩颈肌肤,在精致的锁骨窝里短暂停留,积蓄成一小汪亮晶晶的水,又继续往下滑,没入浴巾边缘那令人遐想的缝隙深处,消失不见。

蒸腾的水汽让她白皙的脸颊泛着桃花般的嫣红,像涂抹了上好的胭脂,眼眸也仿佛被水汽浸润过,湿漉漉的,少了几分平日的锐利,多了几分朦胧的媚意,眼波流转间,有种说不出的风情。

林弈恰好从自己房间出来,要去楼下的厨房倒水。

走廊灯光昏暗,壁灯的光线昏黄,只能照亮一小片区域。

他低着头想着心事,差点一头撞上刚从浴室出来的欧阳璇。

“对不起璇姨!”他猛地刹住脚步,慌忙后退,目光死死盯着脚下深色的胡桃木地板,不敢抬头,仿佛地上有什么极其吸引人的东西。

欧阳璇非但没有后退拉开距离,反而向前轻盈地踏了一小步,赤足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近乎呼吸相闻。

她身上刚沐浴过的温热湿气混合着某种冷冽又缠绵的晚香玉沐浴露芬芳,扑面而来,将林弈笼罩其中,那香气浓郁而持久,带着水汽的润泽。

浴巾裹得并不十分严实,领口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敞开一道缝隙,里面那片雪白饱满的肌肤,以及更下方深邃诱人的乳沟阴影,几乎毫无保留地撞入林弈低垂的视线余光里,像一道雪白的闪电,劈开昏暗的光线。

浴巾下摆,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完全裸露着,肌肤被热水浸润后泛着珍珠般细腻柔和的光泽,水珠顺着小腿光滑的曲线缓缓滑下,没入脚踝,在脚背上留下湿漉漉的痕迹。

“能帮姨个忙吗?”她的声音比平时低哑柔软,带着刚出浴的慵懒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被水汽润湿的丝绸,“吹风机在抽屉最里面,姨踮脚也够不着。”

林弈低着头,含糊地应了一声,声音闷在喉咙里,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转身,动作僵硬得像提线木偶,拉开浴室洗手台下的抽屉。

他的动作有些慌乱,指尖甚至带着轻微的颤抖,摸索着寻找吹风机。

他摸到吹风机,冰凉的塑料外壳让他激灵了一下,像被电到。

转过身,他依旧低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尖,双手将吹风机递过去,手臂伸得笔直,像在递交什么危险的物品。

欧阳璇伸手来接。

她的手指冰凉,带着水汽,在接过吹风机的瞬间,指尖不是避开,而是刻意地、缓慢地擦过林弈温热的手背。

从指关节凸起的骨节,一路滑到他手腕内侧薄薄的皮肤,那里的皮肤尤其敏感,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细腻的纹路。

那触感清晰得像一道微弱的电流,从手背窜上手臂,直达心脏。

林弈像被火舌舔舐般猛地缩回手,手臂上的汗毛仿佛都立了起来,皮肤起了一层细小的栗粒。

“谢谢。”欧阳璇的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那笑意很淡,却清晰可辨。

她转身,赤足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往自己卧室方向走去。

浴巾下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晃动,腿后侧优美的肌肉线条时隐时现,跟腱纤细有力,小腿的弧线流畅。

走了几步,她在自己卧室门口停下,回头。

走廊壁灯的光线从侧面打过来,在她身上勾勒出曼妙的光影,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曲线起伏,像一幅古典油画。

浴巾的缝隙间,大腿内侧那片更柔腻的肌肤在昏光下一闪而过,那片肌肤尤其白皙光滑,像最上等的丝绸。

“小弈,”她叫住他,声音拖得有些长,带着一种莫名的黏稠感,像融化的蜜糖,“过来帮姨吹一下头发好不好?举着手臂,怪酸的。”

林弈站在原地,身体僵硬得像一块木头,脚底仿佛生了根,扎进地板里。

理智在脑海里尖叫着拒绝,声音尖锐刺耳,脚下却像生了根,动弹不得。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指甲掐进掌心,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试图用疼痛唤醒失控的神经,但那点疼痛在汹涌的慌乱面前,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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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沉默,在昏暗走廊里被拖得很长。

最终他还是迈开步子,跟着她走进了那间弥漫着她气息的主卧。

欧阳璇坐在梳妆台前宽大的绒面凳上,对着椭圆镜。

浴巾松垮裹着,透过镜面,她清楚看见身后林弈僵硬的轮廓,还有他脸上混杂的紧张、窘迫和一丝茫然。

镜子蒙着未散的水汽,映出她微红的脸颊,和那双雾气氤氲却藏着锋芒的眼睛。

林弈站在她身后,拿起吹风机插上电。

开关按下,呜呜风声立刻填满安静房间。

他伸出手,手指有些笨拙地穿过她潮湿浓密的发丝。

头发又黑又滑,带着湿漉漉的水意缠绕在他指间。

他动作很小心,怕扯痛她,也怕碰到她颈后那片裸露的、白皙细腻的肌肤。

欧阳璇闭上眼,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极轻、极满足的喟叹:“嗯……真舒服……”

那声音又轻又软,钻进林弈耳朵,顺着耳道一路到心尖,激起一阵莫名的战栗。

他握着吹风机的手紧了紧,呼吸不自觉地变粗了些,胸膛起伏明显起来。

吹到一半,温热的风将她颈后发丝吹得半干时,欧阳璇身体忽然毫无预兆地微微向后一靠。

她的脊背,隔着单薄浴巾,轻轻贴在了林弈站立时小腹的位置。

林弈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僵成一座雕塑。

吹风机的嗡鸣声仿佛瞬间远去,整个世界只剩下后背传来的、清晰无比的触感——她脊椎骨微凸的线条,肩胛骨柔和的形状,以及浴巾下那具成熟女性身体温热、柔软且富有弹性的实质感。

那股混合着水汽、体香与沐浴露芬芳的气息,更加浓郁地将他包裹。

“璇姨……”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像在沙地上摩擦。

“嗯?”欧阳璇没动,依旧闭着眼,仿佛这只是个再自然不过的、疲惫时的倚靠。

但她的唇角,却在林弈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丝极淡的、得偿所愿的弧度,“怎么了?继续吹呀。”

“没、没什么……”林弈深吸一口气,那空气里满是她的气息。他强迫自己重新抬起手臂,让吹风机的热风继续吹拂她的发丝。

但他手指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镜子里,他年轻的脸庞涨得通红,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吹风机的嗡嗡声持续响着,掩盖了某些剧烈的心跳和逐渐粗重的呼吸。

欧阳璇闭着眼,感受着身后少年身体传来的僵硬与热度,嘴角那抹弧度加深了。

她知道,网已经撒下,猎物正在无知无觉地靠近。

只等一个最合适的时机,收紧网口。

……

第三次,是万籁俱寂的深夜。

欧阳婧早已沉入梦乡,偶尔夹杂一两声含糊的梦呓。

夜色浓稠得像最上等的墨汁,泼满了整个天空,不见星月。

书房里只亮着一盏老式的绿色玻璃罩台灯,光线昏黄、柔和,在宽阔的红木书桌上投下一圈温暖而孤寂的光晕,光晕边缘渐渐模糊,融入四周的黑暗里。

林弈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扶手椅上,手里拿着一本翻了一半的散文集,目光却久久没落在铅字上。

他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思绪飘忽不定,像断了线的纸鸢,在空茫的夜风里打着旋儿,找不到落点。

书页边缘被他无意识的手指摩挲得微微卷曲。

直到门上传来两声极轻、极缓的敲门声,笃,笃。

他才猛地回过神,清了清有些干的喉咙:“进来。”

门被无声地推开。欧阳璇端着一杯冒着袅袅热气的牛奶,走了进来。

她身上穿着一件深紫色的真丝睡袍。

那紫色浓郁得近乎黑色,只有在灯光流转时,才泛起幽暗华贵的丝光。

睡袍的腰带松松系在腰间,打了个慵懒的结,随着她款款而来的步伐,柔软衣料如水般贴服着她身体的曲线,又微微漾开柔和的涟漪。

V形领口开得极低,两边衣襟在胸口处交叠得不甚严密,露出一大片丰腴雪白的肌肤。

那对饱满浑圆的巨乳被睡袍包裹着,随着她的呼吸和步伐轻轻晃动,乳沟深陷,阴影浓稠得诱人沉沦。

睡袍下摆长及小腿,但侧面开衩很高,每当她迈步,衣摆便随之荡开,光滑笔直的小腿便完全显露出来,足踝纤细玲珑,赤足踩在厚实的波斯地毯上,没有一丝声响。

她把那杯温热的牛奶轻轻放在书桌边缘,瓷杯底与木质桌面接触,发出轻微的一声“嗒”。

然后,她身体微微前倾,手臂撑在桌沿,靠近他。

那片雪白的饱满随着俯身动作,更加逼近林弈的视线,领口深处的阴影仿佛带着吸力,要将他整个人的心神都吞噬进去。

成熟女性沐浴后的暖香混合着睡袍上淡淡的熏香,丝丝缕缕地钻进他的鼻腔。

林弈的呼吸瞬间凝滞了。

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牢牢吸住,无法控制地落在那片惊心动魄的雪白与深壑上,停留了足足两三秒,才如同被火焰灼伤般猛地弹开,慌乱地转向桌上的书本。

耳朵已经红得发烫,热度迅速蔓延到整个脸颊和脖颈。

“我……看会儿书就睡。”他的声音绷得紧紧的,带着明显的干涩,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书页边缘,将那平整的纸张捏出细小的褶皱,发出窸窸窣窣的轻响。

欧阳璇没有离开,也没有催他喝牛奶。

她直起身,从容地走到书桌旁另一张稍小的皮质扶手椅前,优雅地坐了下来。

坐下的瞬间,她将右腿轻轻交叠在左腿之上。

真丝睡袍顺滑的布料因为这个动作,从她大腿处滑开,露出一大截丰润白皙的腿肉。

大腿内侧的肌肤在昏黄的台灯光线下,泛着象牙般细腻柔润的光泽,紧贴着的肉色丝袜勾勒出肌肤完美的弧度,袜尖的蕾丝边缘在腿根处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向睡袍深处那更隐秘的、被阴影笼罩的三角区域。

“小弈,”她的声音比平日里更低柔,掺入了一丝慵懒的沙哑,像陈年美酒滑过喉咙,带着醉人的余韵,“最近……照顾婧婧,是不是特别累?”

林弈的喉咙滚动了一下,吞咽下不存在的唾液,试图缓解那份焦渴:“还、还好……婧婧她,还算乖。”

“是吗?”欧阳璇微微倾身,向他靠近了一些。

她身上那股馥郁的香气更加浓郁地笼罩过来。

她的气息拂过他滚烫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几乎成了气音,“婧婧怀孕了,身子重,你们……有很久没亲热了吧?”

“璇姨!”林弈的脸颊“轰”地一下烧了起来,羞耻感如同沸腾的岩浆,从脚底瞬间冲上头顶,让他头晕目眩。

他不敢看她,目光死死盯着书本上某个模糊的字,“你……你别问这个……”

“我是你妈,有什么不能问的?”欧阳璇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奇异的、混合了慈爱诱惑的腔调。

她冰凉的手指伸过来,轻轻覆在了他紧握成拳、放在膝头的手背上。

她的指尖带着夜色的凉意,先是轻轻搭着,然后开始暧昧地、缓慢地摩挲他凸起的指关节。

那冰凉的触感与他手背滚烫的温度形成鲜明到尖锐的对比,非但没有带来冷却,反而像火星溅入油池,激起更汹涌灼热的情潮。

“年轻男孩子,血气方刚,有需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硬生生憋着……对身体不好,妈是担心你。”

那冰凉指尖的滑动,带着明确的挑逗意味。

林弈想抽回自己的手,手臂却沉重得像灌了铅,肌肉紧绷着,动弹不得。

他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分了流,一股凶猛地冲向头顶,让他耳鼓嗡鸣;另一股更灼热、更汹涌的,则径直冲向小腹下方,在那里迅速积聚、膨胀,带来陌生而强烈的胀痛与空虚感。

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挣脱胸腔的束缚,咚咚咚地撞击着耳膜,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璇姨……”他再次开口,声音里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那颤抖里混杂着清晰的抗拒,以及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或者说不敢承认的、源于生理深处的某种模糊乞求。

欧阳璇凝视着他。

台灯的光晕染亮了他半边脸庞,那张年轻的脸上交织着巨大的慌乱、羞耻,以及逐渐被情欲熏染出的迷茫与浑浊。

他紧抿着唇,睫毛剧烈地颤动,像风中挣扎的蝶翼。

她知道,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绷到了极限,随时可能断裂。

时机到了。

她唇角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笑意,缓缓地、从容地站起了身。

她没有走向门口,反而迈步,走到了他张开的双腿之间。

然后,在昏黄的光晕里,在寂静得能听见彼此呼吸的书房中,她竟面对着林弈,缓缓地屈下了膝盖。

林弈脑中“嗡”地一声巨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颅内炸开。

他惊得几乎要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恐慌而变了调:“璇姨!你干什么——你别——”

话音未落。

欧阳璇那双冰凉的手,已经搭在了他家居裤的裤链上。

金属拉链被缓缓拉开的细微声响,在死寂的书房里被无限放大,清晰得刺耳。那声音仿佛一道无形的指令,一个禁忌仪式正式开始的宣告。

“别说话,”她仰起脸,看向他。

昏黄的灯光从侧面照亮她的眼眸,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氤氲着一层迷离的雾霭,雾霭之下,是毫不掩饰的、近乎冷酷的占有欲。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奇异而危险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令人心悸魂飞的强大诱惑,“放松点……让妈帮你。”

林弈的大脑彻底变成一片空白。

所有挣扎的念头、伦理的约束、羞耻的呐喊,都在她指尖触碰到裤链的瞬间,被那股从身体深处轰然爆发的、积压已久的燥热与空虚感冲垮、淹没。

理智的堤坝土崩瓦解,碎成齑粉。

他僵直地坐在宽大的椅子里,浑身肌肉紧绷如铁,眼睁睁看着她动作熟练而冷静地解开裤链,释放出他早已坚硬如铁、灼热似炭的欲望。

那青涩而蓬勃的形态完全暴露在昏黄的光线下,暴露在她的目光中。

欧阳璇没有立刻动作。她用目光仔细地、近乎审视地端详了片刻,仿佛在欣赏一件本该属于自己的珍藏,确认它的状态。然后,她低下头。

温热、湿滑的舌尖,如同最灵巧狡猾的羽毛,自下而上,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舔过那灼热的顶端与柱身。

“嗯——!”林弈猝不及防,从喉咙深处挤压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闷哼,脊背猛地向后弓起,像是被一股强大的电流击中。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伸出,在空中慌乱地抓了一下,最后紧紧地抓住了她睡袍下圆润的肩头。

滑不留手的真丝面料让他难以着力,只能更用力地收紧手指,透过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肩头肌肤的紧实与弹性。

欧阳璇的唇舌开始了更富技巧、更深入的侍弄,天知道为了这一刻她在无数个夜晚用了多少根香蕉去打磨自己的唇舌技术,就是为了给自己的养子、女婿最好的感官刺激。

她时而用柔软湿润的唇瓣完全包裹住顶端,轻轻吞吐,舌尖绕着最敏感的冠状沟处灵活地打转、舔舐;时而用牙齿极其轻微地刮蹭过柱身,带来一丝细微的刺痛,而这刺痛却像催化剂,催生出更汹涌、更令人战栗的快感浪潮。

她的手指也没闲着,一只手的指尖轻柔地抚弄着他紧绷平坦的小腹,感受着那里肌肉的微微痉挛;另一只手则偶尔向下,掠过那饱满的囊袋,或是在他大腿内侧最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划动。

林弈的呼吸彻底乱了,破碎不堪,粗重灼热。

他被迫仰起头,脖颈拉出一条脆弱而绷紧的弧线,喉结剧烈地上下滚动。

眼前是天花板上模糊晃动的光斑,身下是源源不断涌来、几乎要将他溺毙的灭顶欢愉。

而跪在他双腿之间,用唇舌侍奉他、掌控他快感的人,是他叫了十二年“璇姨”、视为母亲的女人。

羞耻、背德、恐惧、以及那无法抗拒的、蚀骨销魂的快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他每一根血管里奔流、冲撞,反复将他灼烧、熔化、再重塑。

他紧紧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被生理性的泪水濡湿,黏成一簇簇。

他试图驱散这荒诞绝伦、惊世骇俗的画面,但所有的感官却在背叛他,无比清晰、无比放大地记录着一切:

她口腔内壁的湿热柔软与灵巧的吮吸。

她发间传来的、熟悉的、此刻却显得格外暧昧诱人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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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袍的领口随着她低头的动作微微荡开,里面那对丰盈饱满的乳房失去了完全的束缚,雪白的乳肉晃动出诱人的乳波,深紫色的衣料与雪白肌肤形成刺目的对比,乳尖的轮廓隐约可见。

她跪着的姿势,使得睡袍下摆完全敞向两边,那被薄薄肉色丝袜紧紧包裹的浑圆臀瓣,因跪姿而挤压出更加饱满丰腴的弧线,臀肉在丝袜下绷出光滑的质感,中间那道深深的臀缝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

快感累积得迅猛而疯狂,少年未经多少人事、又被刻意禁欲许久的身体,根本无力招架如此娴熟老道的挑逗与刺激。

巨大的快感如同蓄势已久的深海巨浪,以摧毁一切的气势轰然袭来。

在最后关头,残存的一丝理智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浮出混沌的海面。

林弈慌乱地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推开她的头,声音带着哭腔和最后的挣扎:“璇姨……不行……停下……我要……要……”

但欧阳璇没有退开。

反而,她更深地含入,将那灼热的硬挺几乎全部纳入温热的口腔。舌尖精准地抵住顶端最敏感的铃口,然后,重重地、充满技巧地一吮。

“啊——!”

林弈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却依旧从齿缝中迸裂而出的低吼,腰肢不受控制地剧烈向上挺动、痉挛。

积蓄已久的、滚烫浓稠的白浊,尽数激射而出,狠狠地倾泻在她温热的口腔深处,以及她深紫色真丝睡袍的前襟上。

几处湿痕迅速在华贵的衣料上洇开,颜色变得更深,留下一片暧昧刺目的狼藉。

他如同被彻底抽空了所有力气与灵魂,瘫软在宽大冰凉的皮质椅子里,胸膛像破旧的风箱般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热的颤抖。

脸上交织着强烈生理性释放后的短暂空白,与随之而来的、巨大到几乎将他淹没的羞耻、茫然、以及深不见底的恐惧。

汗水浸湿了他的额发和后背的家居服。

欧阳璇慢慢地直起身。

她的动作依旧从容,甚至带着一种事后的优雅。

她伸出舌尖,轻轻舔过自己嫣红湿润的唇角,将一丝残留的、属于他的痕迹卷入口中,像是在品尝。

然后,她抬起眼,看着椅子上失魂落魄、眼神涣散的少年,眼中闪过一抹餍足、征服与绝对掌控的笑意。

“味道不错。”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往常的平稳,甚至带着一丝事不关己般的点评口吻,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侵犯,只是一次寻常的品尝。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睡袍前襟上那片湿痕,在她饱满的胸口位置显得格外刺眼、暧昧。

“以后要是再难受了……就来找妈。别自己忍着,也别……去找外面不三不四的人。知道吗?”

林弈眼神空洞地看着她,嘴唇微微翕动,却发不出任何有意义的音节。

身体还沉浸在高潮后虚脱的余韵,与冰冷残酷的现实夹击之中,无法思考,无法反应,只剩下一片冰火交织的麻木。

欧阳璇俯下身。

她没有在意他脸上的汗水与残留的泪痕,也没有在意他微微张开的、还带着湿润光泽与茫然神色的唇。

她只是平静地、不容置疑地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一个轻柔的,却带着绝对烙印意味的吻。

她的气息,混合着情欲的微腥、口腔里残留的他的味道、以及她本身幽冷的体香,将他彻底笼罩、包裹、打上标记。

“记住,”她的唇贴着他的唇瓣,低语呢喃,气息温热,却让林弈感到彻骨的寒冷,“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秘密。永远,别让婧婧知道。”

说完,她直起身,抬手拢了拢胸前散开的睡袍衣襟,将那一片狼藉与满室淫靡暖昧的气息,悄然掩在深紫色的华贵布料之下。

然后,她转身,赤足踩过柔软的地毯,拉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落锁般清脆。

一切都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林弈一个人,僵硬地、冰冷地坐在那张宽大的椅子里。

椅子上还残留着彼此的体温,空气里弥漫着无法散去的、混合了体液与香气的复杂味道。

他浑身冰冷,止不住地颤抖,从指尖到心脏,每一寸都在颤栗。

窗外,夜色如最浓稠的墨,将他彻底吞没,不留一丝光亮。

……

沙发上,林弈猛地睁开眼,像是从最深最黑的海底挣扎着浮出水面,额头上、后背上全是冰凉的冷汗,睡衣紧贴着皮肤,带来黏腻不适的触感。

那些被强行唤醒的记忆,如同退潮般迅速远去,留下的是冰冷、坚硬、布满棱角的现实。

那现实如同冬日最深的寒冰,一根根刺进他的骨头缝里,带来持续不断的、尖锐的疼痛。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从他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时,他就已经无知无觉地落进了她精心编织、耐心布下的网里。

一步,一步,毫无抵抗之力,甚至未曾察觉危险的逼近。

对欧阳璇的情感……太复杂了。

迷奸他的愤怒自然有,但更可怕的是,从回忆里短暂清醒的他突然发现,那愤怒的底下,涌动着更粘稠、更温热的暗流,带着熟悉的体味与情欲的气息。

年幼时欧阳璇温婉可人的慈母形象,下药侵犯十六岁少年的得偿所愿,竟然和后来几年里,无数次偷情时她的放浪形骸,在记忆里彻底搅拌、融合,再也分不清界限。

原来,欧阳璇最喜欢女上位,是有原因的。

现在他终于可悲地明白了。

那是因为十六岁那晚,她第一次夺走他处男之身时,就是那样骑在他身上。

林弈猛地闭上眼睛,试图在记忆的泥沼里打捞另一张脸。

欧阳婧。

他的妻子。

可那张脸……竟然越来越模糊了。

像一张被水浸湿又反复风干的老照片,颜料晕开,五官褪色,轮廓最终消散在泛黄的纸面上。

他越是用力去想,指尖越是想要攥紧,那影像就流逝得越快,碎成粉末从指缝间漏走。

取而代之的,全是欧阳璇。

那个在他六岁冬天,从福利院把他领回家,蹲下身用温暖的手拂去他肩上雪粒,温柔地给他换上新棉袄,轻声说“以后这里就是你家”的慈母。

那个在他十六岁庆功宴后,挽着醉醺醺的他走进酒店房间,指尖冰凉地解开他一颗颗衬衫纽扣,骑在他身上,在他耳边喘息着说“小弈,你是我的”——侵犯者。

那个在他与欧阳婧结婚后,一次又一次,在妻子沉睡的深夜里,把他拉到各种角落,用唇舌、用身体、用一切方式与他纠缠的情人。

林弈的呼吸急促起来,胸膛在寂静的客厅里起伏,像困兽徒劳的挣扎。

他的思绪不受控制地滑向那个雨夜——第一次在清醒状态下,他“接受”了欧阳璇。

那是欧阳婧怀孕六个月,欧阳璇的第三次试探为自己口交之后。

那天,欧阳婧孕吐严重,早早吃了安胎药睡下。

深夜的书房,只亮着一盏孤零零的台灯,光线昏黄,勉强照亮堆满乐谱的桌面和一小圈地毯。

空气里有旧纸张的微尘味,墨水的涩味,还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敲打着玻璃,单调而绵长,将整个世界隔绝在外,营造出一个潮湿、密闭、仿佛与世隔绝的私密空间。

林弈在整理那些似乎永远也理不完的乐谱,笔尖在纸上划出无意义的线条,试图用机械的劳动填满内心的空洞与不安。

他的衬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的小臂线条紧绷,眉头无意识地蹙着。

门被轻轻推开,没有敲门。

欧阳璇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保养得宜的脸庞轮廓。

她穿着一件酒红色的丝质睡袍,腰带松松系着,领口开得有些低,走动间,光滑的绸缎贴着她成熟丰腴的身体曲线流动。

她的长发微卷,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带着沐浴后的湿润。

第一眼,她没有看他,而是先扫视了一圈书房,确认只有他一人,眼神才落在他紧绷的背脊上。

“小弈,这么晚了还不睡?”她的声音总是那样,天然的,带着母性的柔软。

“马上就好,璇姨。”他低下头,避开了她的视线,笔尖在纸上戳出了一个墨点。

欧阳璇把牛奶放在桌角,乳白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

她没有离开,而是绕到他身后。

双手搭上他的肩膀,指腹隔着薄薄的衬衫布料,开始不轻不重地按揉。

她的指尖带着刚沐浴后的温热和水汽的润泽,力道精准地落在他紧绷的后颈和斜方肌上。

那熟稔的、恰到好处的按压,源于多年共同生活对他身体每一处酸痛的了解。

林弈的身体起初僵硬得像块冻硬的木头,却在肌肉记忆和那不容拒绝的暖意渗透下,可耻地、一点一点地松弛下来。

“婧婧怀孕辛苦,你也辛苦了。”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贴着耳廓,温热的气息混合着她身上沐浴乳的淡香和一种成熟女性肌肤特有的、暖融融的甜腻气息,钻进他的耳道。

然后,她的手滑了下来。

从肩膀,沿着脊柱两侧缓缓下落,落到他胸口,隔着薄薄的衬衫,掌心完全贴着他心跳的位置,带着一种宣告主权般的姿态,轻轻抚摸。

那缓慢的、带着明确试探意味的揉按,让林弈的心跳愈发狂乱,擂鼓般撞击着胸腔,也撞击着她覆在上面的掌心。

林弈浑身一颤,笔从手中滑落,“啪嗒”一声掉在纸上。

“璇姨……”他想制止,喉咙却像被砂纸磨过,干涩得厉害。

“嘘,别说话。”欧阳璇弯下腰,温热的呼吸更密集地喷吐在他耳畔和颈侧,她睡袍的领口随着动作敞开更多,那片丰腴雪白的胸脯几乎要蹭到他的后脑,“妈看你最近压力大,帮你放松放松。”

她的手灵巧地钻入他敞开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纽扣,探进去,直接贴上他温热的皮肤。

她的掌心带着薄茧,缓慢地、带着明确情欲暗示地摩挲过他结实的胸膛,指腹带着磨砂般的触感。

指尖有意无意地刮蹭过他左侧小小的、已然有些发硬的乳首,带来一阵细微却尖锐的、直冲小腹的电流。

另一只手则向下,精准地复上他裤裆处那已经微微隆起的地方,隔着西裤的布料,用整个温热的掌心包裹住那份逐渐苏醒、愈发坚硬滚烫的轮廓,甚至不轻不重地、带着掂量意味地按了一下。

林弈脑子里“嗡”的一声,眼前闪过一片混乱的白光。

他想伸手去推她,手臂抬起,却绵软无力。

身体比理智更诚实——她太了解他了,指尖只是在那顶端轻轻一按,描摹出那逐渐硬挺、青筋隐现的清晰形状,他就忍不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闷哼。

“你看,”欧阳璇轻笑,那笑声里没有少女的清脆,只有成熟女人胜券在握的得意,还有一丝母性的、近乎纵容的包容,“身体很诚实呢。”

她绕到他面前,丝绸睡袍的下摆带着撩人的凉意,扫过他的小腿。

然后,她跪了下来,膝盖落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仰起脸看他。

昏黄的台灯光晕为她保养得宜的脸庞镀上一层柔和的暖色,眼波流转,眼神里是毫不遮掩的、混合了母性安抚与赤裸情欲的复杂光芒。

拉链被拉开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

他已经半硬的阴茎被掏出,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顶端渗出些许晶莹透明的清液。

下一秒,那灼热的、脉动着的头部,就被一片温热湿润的口腔彻底包裹。

她先是伸出舌尖,如同品尝珍馐,缓慢而细致地舔过整个柱身。

从下方沉甸甸的囊袋,到布满虬结青筋的粗壮柱身,舌尖在敏感的冠状沟处打着转,带来一阵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酥痒。

然后才将头部完全含入,口腔内壁柔软、湿热、紧窒。

林弈倒吸一口冷气,脊柱像过电般窜起一连串战栗。

他想推开她,抬起的手最终却落在了她蓬松微卷的发顶上,指尖陷入她丰盈、带着香气和微微潮气的发丝。

欧阳璇的口活极好,舌尖灵活,时而深喉,感受那湿热紧窒的包裹与喉部肌肉本能的收缩挤压;时而用齿龈轻轻摩擦柱身。

她一边吞吐,一边抬眼看他,那双总是温柔含笑的眸子里,此刻盛满了赤裸的情欲和一种近乎母性的包容。

“璇姨……不行……婧婧在楼上……”他语无伦次,理智在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他的腰腹却背叛了这虚弱的言辞,不受控制地微微向上挺动,将自己胀痛勃发的阴茎更深地送入那湿热紧致、仿佛有生命般吸吮绞缠的口腔深处。

欧阳璇暂时吐出他湿亮狰狞的性器,银丝在昏暗光线下闪烁。

她站起身,手指勾住睡袍腰间的系带,轻轻一拉。

丝绸如流水般滑落,堆叠在她光裸的、白皙纤细的脚踝边,里面空无一物——保养得极好的、完全成熟的女人身体毫无保留地展露在他眼前。

饱满的乳房像熟透的、汁水丰盈的蜜桃,沉甸甸地耸立着,随着她的站起微微晃动。

乳晕是深沉的绯红色,乳尖因为情动和空气的微凉而挺翘着,颜色加深,在空气中微微颤动。

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皮肤紧致平滑。

向下是骤然放开的、浑圆饱满的臀丘,臀肉紧实丰腴,白皙光滑,勾勒出两道饱满鼓胀的诱人弧线,中间那道幽深的臀沟若隐若现。

她的整个身体在台灯昏黄的光晕下泛着柔润的光泽,稀疏的耻毛下,那道幽谷已然湿润泥泞,粉嫩的穴口微微张开,泛着晶莹的水光。

雨声在窗外织成绵密的网,隔绝了整个世界。书房里,台灯的光晕昏黄而暧昧,在两人身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欧阳璇跨坐到他腿上,真丝睡袍早已滑落在地毯上,堆叠成一团深紫色的、皱巴巴的绸缎。

她赤裸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眼前——那是完全成熟的女体,每一寸肌肤都保养得光滑细腻,在昏黄光线下泛着珍珠般柔和的光泽。

她的玉乳饱满丰盈,像熟透的蜜桃沉甸甸地垂挂着,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乳晕是深红色,乳尖早已挺翘硬立,颜色加深,在空气中微微颤动,尖端渗出些许晶莹的湿润。

那对浑圆的乳肉在她俯身时几乎贴到他脸上,散发着成熟女性肌肤特有的暖甜气息。

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皮肤紧致平滑,没有一丝赘肉。

向下是骤然放开的、浑圆饱满的臀丘,臀肉紧实丰腴,勾勒出两道饱满鼓胀的诱人弧线。

她跪坐的姿势让臀肉挤压出更加诱人的形状,中间那道幽深的臀沟若隐若现,一直延伸向更隐秘的所在。

稀疏的耻毛下,那道幽谷早已湿润泥泞,粉嫩的穴口微微张开,泛着晶莹的水光,在昏光下闪烁着淫靡的光泽。

爱液甚至沾湿了少许大腿内侧的肌肤,留下亮晶晶的痕迹。

她的手握住他火热硬挺、青筋盘虬的阴茎。

那粗长的性器在她掌心脉动着,顶端渗出透明的清液,湿亮滚烫。

她用那硕大的龟头,抵上自己早已湿透、微微翕张的入口。

林弈瞪大眼睛,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窜上来。

但当她调整角度,让那滚烫的头部陷进柔软湿滑的入口时,所有的惊怒与寒意,都被汹涌而至的生理性快感冲垮、吞噬。

“而且……”她的声音低哑,带着情欲熏染出的沙哑,嘴唇贴着他的耳廓,温热的气息钻进他耳道,“妈买了些助眠的药给她,今晚,她不会醒。”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下,让他瞬间清醒。可下一秒,她沉下了腰。

紧致、湿热、柔软而富有弹性的肉穴入口,先是艰难地吞入他硕大的龟头。

他感受到自己被一点点撑开的胀痛感,以及她体内极致的紧窒包裹。

那湿热的内壁紧紧吸附着他,每一寸褶皱都仿佛在热情地拥抱、吸吮。

她继续下沉,粗长的柱身一寸寸没入。

林弈忍不住仰起头,脖颈拉出脆弱而性感的线条,从牙缝里挤出一声破碎的、饱含痛苦与极致欢愉的闷哼。

直到他粗硬的根部也完全抵住她湿漉漉的入口,两人下体紧密相连,严丝合缝。

欧阳璇骑在他身上,双手撑着他肩膀,开始缓慢而坚定地上下起伏。

睡袍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胸前的丰盈随着动作诱人地晃动,划出乳波荡漾的轨迹。

那挺翘的、深色的乳尖时而蹭过他敞开的衬衫,时而直接摩擦着他裸露的胸膛皮肤,带来细密的、令人战栗的电流。

“啊……小弈……你这里……好大……”她喘息着,声音带着情动的颤抖和满足的喟叹,腰肢像水蛇般扭动,“把妈……填得满满当当的……顶到了……”

她逐渐加快速度,浑圆的臀肉一次次撞击在他的大腿上,发出轻微的、沉闷的、富有节奏的“啪啪”声响。

每一次下沉,那肥美的臀肉就重重落下,臀浪荡漾;每一次抬起,湿滑黏腻的爱液就被带出,发出细微的“咕啾”水声。

林弈残存的理智彻底崩断。

双手猛地掐住她柔韧的、不盈一握的腰肢,那触感紧实滑腻,肌肤温热。

然后,他开始失控地、本能地向上顶撞,每一次都凶狠地试图顶到最深处,仿佛要将自己整个灵魂都嵌入她的身体。

她的乳房随着激烈动作在他胸前剧烈晃动,柔软的乳肉被挤压得变形,乳尖摩擦着他汗湿的皮肤。

她俯身吻住他,舌头蛮横地撬开他试图紧闭的牙关,在他口腔里掠夺般搅动。

两人在书房宽大的皮椅上疯狂交媾,肉体紧密撞击的黏腻声响,混合着她压抑却愈发高昂的呻吟和他粗重如牛的喘息,在寂静的深夜里被放大。

欧阳璇的浪叫声越来越大,她仰起头,雪白的脖颈完全暴露,喉咙里溢出破碎而欢愉的、近乎哭泣的音节。

林弈吓得慌忙捂住她的嘴,手指触到她湿润的唇瓣和滚烫的脸颊。

“别……别叫那么大声……婧婧会听到……”他的警告虚弱无力,因为他的身体正在背叛所有的道德约束,在她体内疯狂驰骋。

欧阳璇却拉开他的手,转而一口咬住他肩头的肌肉,齿痕深深嵌入皮肉。

她继续在他身上激烈地起伏,臀浪汹涌,每一次坐下都又沉又重,将他完全吞没。

高潮来临时,她死死抱住他的脖子,身体绷紧如拉满后骤然释放的弓,脸颊埋在他颈窝,发出一声被压抑的、长长的呜咽。

她体内的穴肉剧烈地、痉挛般收缩绞紧,那极致的快感逼得林弈闷哼一声,腰眼一麻,滚烫浓稠的精液尽数灌入她温暖颤动的深处。

两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汗淋淋地抱在一起,剧烈喘息。

温热的精液与爱液混合着,从他们依然紧密结合的缝隙缓缓流出,弄脏了他的裤子、昂贵的皮椅椅面。

空气里弥漫着石楠花的腥气、女性情动的甜腻与汗水蒸腾的咸涩。

欧阳璇伏在他肩头,身体还在高潮的余韵中微微颤抖,丰满柔软的乳房紧贴着他汗湿的胸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缓慢起伏,乳尖依旧硬硬地抵着他。

房间里只剩沉重的呼吸和窗外渐渐变小的雨声。

良久,她微微动了动,唇贴着他汗湿的脖颈皮肤,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与沙哑:“牛奶要凉了,喝了再睡吧。”

林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桌角那杯早已失去热气的、乳白色的液体。

而那杯牛奶,像某种隐喻——看似纯洁温暖,内里却早已冷却变质,就像他们之间的关系,表面是母子的温情,底下却是纠缠不清的、带着体温与体液气息的罪恶。

而这,仅仅是个开始。

从那以后,欧阳璇像是撕下了最后一层顾忌。

她买了更多所谓的“助眠安胎”的药给欧阳婧,确保女儿每个夜晚都能沉入无知无觉的睡眠。

然后,这个家就成了她和林弈隐秘的、肆无忌惮的狂欢场。

从那夜开始,这个家就成了他们隐秘的、肆无忌悚的狂欢场。

欧阳璇像是撕下了最后一层顾忌,欲望如挣脱牢笼的困兽,在每个角落留下激烈纠缠的痕迹。

临近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透过落地窗,将客厅染成一片暖融融的金色。欧阳婧依然在午睡中,沉迷不醒。

而她的母亲欧阳璇却背对着她的丈夫跪在柔软的羊绒地毯上,双手撑住沙发靠背,深深俯下身。

深紫色的真丝睡裙被她撩到腰际,堆叠在纤细的腰肢上。

浑圆饱满、白皙如雪的臀部高高翘起,对着他。

那臀瓣丰腴紧实,挤压出一道深邃的沟壑,沟壑尽头,幽谷早已湿润泥泞,爱液甚至沾湿了少许臀肉,在昏黄光线下泛着淫靡的水光。

他从后面进入,双手用力掐住她柔软的腰侧。

每一次凶狠的撞击都让她的身体前后摇晃,臀肉被撞得荡漾出阵阵肉浪。

肥美的臀丘在撞击下变形又恢复,白皙的肌肤泛起情动的粉色。

她一边承受着冲撞,一边还要扭过头,用气音断续地警告:“轻点……婧婧可能一会儿就要醒了……啊……别顶那么深……”但她的腰肢却违背话语地、迎合般地向后摆动,将他吞得更深,湿滑的肉壁紧紧吸吮缠绕着他粗硬的阴茎。

凌晨两点,厨房只亮着一盏昏暗的感应灯。冰凉的黑色大理石料理台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欧阳璇躺了上去。

光滑坚硬的台面刺激得肌肤泛起细小的栗粒。

她双腿大大分开,勾住他精瘦的腰身。

真丝睡袍完全敞开,赤裸的成熟胴体再无遮掩。

乳房摊在冰冷的石面上,乳肉向两侧微微铺开,乳尖因寒意而更显硬挺翘立。

他站在地上,阴茎在她湿滑紧窄的体内快速抽送,进出间发出清晰而淫靡的“噗嗤”水声。

冰冷坚硬的台面与她温热柔软的身体对比鲜明,每一次撞击都让她的身子在光滑的石面上滑动少许。

欧阳璇死死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敢泄出一丝声响。

透明的爱液却顺着无法合拢的腿根和反复进出的穴口,沿着台面边缘,一滴滴砸在下方干净的瓷砖地上,溅开细小透明的水花。

她的乳房随着他猛烈的动作在冰冷的石面上无力晃动,乳尖摩擦着冰凉的石面,带来奇异的刺激。

清晨的浴室,氤氲水汽中,欧阳璇将他按在贴着冰凉瓷砖的墙上。

热水从头顶花洒淋下,打湿她精心打理的发卷,乌黑的发丝黏在泛红的脸颊与光滑的肩头。

她蹲下身,为他口交。

仰起的脸上水珠滚落,分不清是热水还是唾液。

她吞咽得很深,喉部肌肉收缩挤压着他粗硬的阴茎,带来极致的紧窒快感。

直到他闷吼着在她口中爆发,滚烫的精液灌入她温热的喉咙。

然后她抬起头,热水冲过泛红的脸颊,嘴角还挂着一缕未及咽下的白浊。

她笑着伸出舌尖,缓慢而仔细地舔去唇边和指尖的残迹,眼神迷离而餍足:“妈都吃干净了。”声音混着水声,带着某种扭曲的温柔。

最惊险的一次,欧阳婧半夜醒来,迷迷糊糊下楼找水喝。

那时,欧阳璇正趴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林弈跪在她身后,阴茎在她湿热的体内快速进出。

楼梯上传来的细微脚步声让两人魂飞魄散。欧阳璇反应极快,迅速爬起,拉着一时僵住的林弈,手忙脚乱躲到厚重的落地窗帘后面。

空间狭窄,欧阳璇还骑在林弈身上,两人保持着交合的姿势,阴茎仍深深埋在她湿滑温热的体内,紧贴在一起,一动不敢动,连呼吸都屏住。

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如擂鼓般剧烈的心跳,以及楼下欧阳婧摸索着倒水、喝水、然后上楼的脚步声。

直到确认她的房门关上许久,欧阳璇才长长松了口气,温热的吐息喷在林弈颈侧。

然后,让林弈血液再次发烫的是——她竟然搂紧他的脖子,开始在他身上小幅度地、磨人地扭动腰肢,让那仍停留在她体内、半软的硬物再次迅速苏醒、胀大。

“她走了……我们继续……”她喘息着,找到他的嘴唇,吻了上去。湿滑的肉壁重新开始吸吮绞缠,将未尽的欲望再次点燃。

黑暗中,林弈死死咬住牙关,既恐惧于刚才差点暴露的惊险,又沉溺于此刻她体内湿热紧致的包裹。

罪恶感与快感交织,像藤蔓般将他越缠越紧。

就是这些记忆。

这些背德的、疯狂的、在刀尖上起舞的记忆,竟比他和欧阳婧那些正常夫妻生活的点滴更清晰,更鲜活,更刻骨铭心。

他甚至能精准回忆起每一次欧阳璇高潮时,眼角眉梢如何颤动,眼尾如何染上嫣红,嘴唇如何微张,发出怎样压抑又放纵的、带着泣音的呻吟。

他能想起每一次她在极致快感中,逼他叫“妈”时,那蕴含巨大征服快感的战栗,以及她体内随之而来的、更加剧烈的收缩。

而欧阳婧……欧阳婧的脸,真的模糊了。

她温柔的微笑,她生气时微蹙的眉头……都像褪色的油画,被后来这些浓墨重彩、充满了汗水、体液和罪恶快感的画面覆盖、侵蚀。

林弈痛苦地弯下腰,将脸深深埋进颤抖的掌心。

……

然而,百密终有一疏。

两人自以为编织得天衣无缝的偷情蛛网,还是留下了太多无法解释的缝隙。

有时,林弈换下的衬衫领口,会残留一丝欧阳璇常用的那款昂贵香水味。

有时,她半夜惊醒,身边床铺是空的,冰凉。而楼下,似乎隐约传来极其细微的、像是压抑着的声响,凝神去听,又只剩一片死寂。

有时,饭桌上,欧阳璇给林弈夹菜时,那眼神温润如水,却又带着一丝超越养母、岳母身份的亲昵,指尖偶尔“无意”碰触他的手背。

生下女儿林展妍后,欧阳婧陷入了轻微的产后抑郁。她越来越确信,林弈背叛了她。越来越恐惧,连自己最依赖的母亲,也可能背叛了她。

终于,在女儿满周岁后不久,一场冷战过后,欧阳婧沉默地收拾好了行李。

她没有哭闹,没有质问,只是在离开前,留下一封简短的信,说要去美国发展事业。

林弈追到机场,在熙攘的人群中看到她单薄的背影。他喊她的名字,欧阳婧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径直走进了安检口。

那一刻,站在机场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飞机冲上云霄,林弈清楚地知道,他彻底失去了她。

欧阳璇当然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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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用自己的资源,暗中在美国保护着女儿的生活和事业。

欧阳婧则将自己彻底投入工作中,用忙碌麻醉着内心的伤痛,渐渐的,电话越来越少,提起“回家”的次数,最终归于零。

但人性的复杂在于,愧疚之上,往往还盘踞着更强大的欲望。

欧阳璇的独占欲,逐渐压过了那点母性的愧疚。

而林弈,心中横亘着巨大的愧怍,他无颜,也无力,去恳求妻子回来。

两个同样被罪恶感和某种畸形纽带捆绑的人,索性也不再费力遮掩。

反正女儿还小,懵懂无知。

那几年,欲望像挣脱牢笼的困兽。

早上送走女儿后,中午她回家吃饭的间隙,晚上女儿熟睡后……家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留下过他们激烈纠缠的痕迹。

客厅的墙,厨房的料理台,浴室的瓷砖,主卧的床……欲望无所不在,随时随地都能点燃,仿佛要将之前压抑的时光加倍补偿回来。

这种疯狂而畸形的“日常”,一直持续到林展妍四岁那年。

四岁的林展妍,正是对世界充满好奇、记忆开始扎根的年纪。那天深夜,她被噩梦惊醒,梦里可怕的影子让她哭着要找爸爸。

抱着心爱的小熊玩偶,光着小脚丫,她啪嗒啪嗒走过昏暗的走廊。主卧的门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昏黄的光,还有奇怪的、压抑的声音。

她推开门。

房间里,欧阳璇骑在林弈身上,背对着门口。

深红色的真丝睡袍松松垮垮挂在臂弯,露出光滑的脊背和浑圆的肩头。

她的身体上下起伏,沉醉在情欲的浪潮里,丰腴白皙的臀瓣在他腿间快速起落,每一次下沉都让臀肉挤压出饱满的弧线,又重重弹起。

昏黄的床头灯在她汗湿的脊背上投下晃动的光晕,细密的汗珠在光滑的肌肤上闪烁。

她乌黑的卷发随着动作披散下来,发梢黏在汗湿的后颈和肩胛骨上。

从背后看去,那完全成熟的女体曲线惊心动魄——纤细的腰肢,骤然放开的饱满臀丘,修长笔直的小腿。

她浑然未觉门口的注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

腰肢像水蛇般扭动,臀浪汹涌,湿滑的肉壁紧紧吸吮绞缠着身下的硬挺,发出细微的、黏腻的水声。

但面朝门口的林弈看到了。

女儿小小的身影站在门缝透出的光晕里,揉着哭红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床上起伏晃动的轮廓。

四岁的孩子还不完全理解眼前的情景,但那异样的氛围、奇怪的声响、以及两个最亲近的人以从未见过的姿态纠缠在一起,让她本能地感到不安和困惑。

林弈浑身血液在瞬间冻结。一股冰寒从脚底直冲头顶,让他四肢僵硬,呼吸停滞。

他猛地一把推开身上的欧阳璇,力道之大,几乎将她掀翻到床的另一侧。

扯过凌乱皱巴巴的被子,胡乱盖住两人赤裸的身体,动作慌乱得像在掩盖什么可怕的罪证。

欧阳璇被这突如其来的粗暴动作惊醒,从情欲的云端骤然跌落。

她愕然回头,潮红未褪的脸上还残留着迷离的神情,视线撞上门口那张天真茫然、还挂着泪珠的小脸。

血色“唰”地从她脸上褪尽,惨白如纸。

那双总是冷静锐利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极度的惊吓、羞耻和恐惧。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挡住自己赤裸的胸口,身体因巨大的冲击而剧烈发抖,蜷缩起来,像一只被突然暴露在强光下的、受惊的动物。

“妍妍……你、你怎么醒了?”林弈的声音是抖的,破碎不堪,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他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布料摩擦皮肤的触感此刻显得格外刺耳。

他踉跄着走到女儿面前,用自己宽阔却同样颤抖的后背挡住床上的一片狼藉——凌乱的被褥,散落的睡袍,还有缩在被子里的、那个他不知该如何面对的女人。

他伸出手,手指冰凉得不像活人,将女儿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小女孩的身体柔软温暖,带着孩童特有的奶香,与房间里弥漫的情欲气息形成刺目的对比。

“做噩梦了是不是?”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却控制不住尾音的颤抖,“爸爸在这里,不怕。”

他逃也似的将她抱回了儿童房,轻轻带上房门。

粉色的墙壁,堆满玩具的角落,印着卡通图案的床单——这里的一切都纯洁美好,与刚才主卧里那淫靡罪恶的场景格格不入。

他将女儿放在小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坐在床边轻轻拍着她的背。

小女孩很快又睡着了,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小脸在睡梦中显得无比安宁。

而他自己的心,却彻底坠入了冰窟。

那一整夜,他都守在女儿的小床前。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板上投下苍白的光带。

他看着女儿熟睡的脸,脑海里却反复回放刚才那一幕——她推开门时茫然的眼神,欧阳璇回头时惨白的脸,还有自己那一刻如坠冰窟的恐惧。

主卧里,欧阳璇裹着被子,呆呆地坐在一片狼藉的床上,浑身冰凉。

几分钟前还充盈全身的温暖情欲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边的后怕和刺骨的寒意,以及一种被赤裸裸揭穿的、深入骨髓的羞耻感。

被子下的身体还残留着情动的湿润,大腿内侧黏腻的爱液正在冷却,带来不舒服的触感。

但她动弹不得,像一尊凝固的雕像,只有身体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一夜,两个成年人在各自的房间里,被同一个四岁孩子的目光钉在了耻辱柱上。

而那道门缝里透出的光,像一把无形的刀,将他们精心编织的、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偷情蛛网,彻底割裂。

第二天,阳光很好,透过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但那些温暖的光线,却照不透两人之间的凝重与隔阂。

他们第一次如此严肃地坐在一起谈论这件事。

欧阳璇穿着高领的米白色毛衣,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手腕都不露一丝肌肤。

她坐在沙发另一端,与林弈保持着最远的距离,目光望着窗外明媚却刺眼的阳光,不敢回头看他。

林弈开口,声音里是耗尽所有力气的疲惫与沙哑:“不能再这样了。”

他停顿了很久,才继续说下去,每个字都沉重得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妍妍……她开始记事了。昨晚的事……她可能不会完全理解,但那种画面……会留在她记忆里。”

欧阳璇沉默了很长时间。客厅里只有墙上时钟指针走动的细微声响,滴答,滴答,像某种倒计时,宣告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最终,她点了点头,没有看林弈,声音低沉而干涩:“等她成年吧。成年之后……我们再重新审视我们的关系。”

那声音里没有不甘,没有挣扎,只有一种认命般的疲惫。

她知道,昨晚外孙女推开的那扇门,不仅撞破了他们身体的纠缠,更撞破了他们继续沉沦的可能。

从那以后,两人表面上,彻底停止了这段不伦关系。

欧阳璇搬回了自己名下的别墅,只在周末或节假日,以外婆的身份来看望外孙女。

她与林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再有任何暧昧的肢体接触,对话也仅限于孩子和日常,眼神交接时迅速移开,礼貌而疏离。

但那些记忆……那些浸透了背德、疯狂、令人沉沦的记忆,早已像最顽固的藤蔓,死死缠绕在林弈的骨骼血脉里。

那些关于她身体每一处曲线、每一次战栗、每一声呻吟的细节,在无数个独处的深夜,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灼人。

他记得她美乳沉甸甸的重量,记得她腰肢纤细的弧度,记得她臀肉饱满的触感,记得她体内湿热紧致的包裹。

记得她在高潮时眼角眉梢的颤动,记得她逼他叫“妈”时那蕴含着巨大征服快感的战栗。

而欧阳婧的脸,真的模糊了。

她温柔的微笑,她生气时微蹙的眉头……都像褪色的油画,被后来这些浓墨重彩、充满了汗水、体液和罪恶快感的画面覆盖、侵蚀。

林弈在无边的黑暗客厅里,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至极、充满自嘲的笑。

他以为自己早已逃开,有了重新开始、做一个清白父亲的资格。

可当记忆的闸门被打开,那些藤蔓便再次收紧,勒得他几乎窒息。

原来,他从未真正逃离。

那些带着体温与体液气息的罪恶,早已成为他血液的一部分,在每个寂静的深夜,悄然苏醒,提醒他那个永远无法洗净的、肮脏的自我。

他以为自己早已逃开,有了重新开始、做一个清白父亲的资格。

可当之前类似的事件触发回忆时,他勃然大怒的根源,细细剖开来看,竟是因为那场景像一把生锈却锋利的钥匙,猛地捅开了他记忆最深处的锁,搅动了那潭从未消失的污泥。

让他想起了欧阳璇。

他以为自己应该是恨欧阳璇的,恨之入骨。

可当她在酒店套房里,卸下所有强势的外壳,跪在他面前,抓着他的裤脚,眼泪滚落,呜咽着说出真相时……

他身体最原始、最诚实的反应,竟然背叛了他所有的“以为”。

他竟然可耻地硬了。

隔着裤子,那份熟悉的、被她亲手唤醒并无数次满足过的渴望,再次不受控制地苏醒、胀大、坚硬,甚至带着一种暴戾的、急于宣泄的冲动——他想操她。

就在那里,用最粗暴的方式,惩罚她,也惩罚那个始终无法挣脱、甚至隐隐沉溺其中的自己。

林弈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外面是璀璨流动的城市灯河。

而他的世界,从十六岁那年起,就裂开了一道无法弥合的、黑暗的缝隙。

光漏了进去,照亮的不是救赎,而是更深的、纠缠不清的阴影,是欲望与罪孽交织的、带着体温和气味的藤蔓,将他牢牢缚在原地。

如今,那藤蔓似乎又要收紧,开出新的、有毒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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