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与哥哥的重逢，让她从美梦中痛苦地醒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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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魂崖下的山洞，阴冷而潮湿，却因一个人的幻梦，被强行涂抹上了一层虚假的暖色。

日子在压抑与痛苦中缓缓流逝，玉璃的精神世界却愈发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好幻境中。

她的幻想不再局限于将林小梦认作姬旦，而是固执地将这残存的四人，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洗剑派幸福小家庭”。

清晨，张铁赤着上身，正在洞口用一柄钝斧劈柴，汗水沿着他结实的肌肉线条滑落。

玉璃步履轻快地从洞内走出，看到这一幕，她立刻轻柔地笑了起来，双手背后，“王威师弟，你又在偷懒了吧？姬师姐让你扎马步，你是不是又用劈柴来搪塞？当心我告诉她，罚你把心法抄写一百遍！”

她的语气轻快熟稔，仿佛真的看到了那个在洗剑派最落魄危难的时期，却一腔热血地选择跟随她们的村长的儿子，那个不太勤奋，总在练功上耍些小聪明的师弟，那个……就在这个断魂崖的山顶，将他的热血永远埋入土地的小伙子。

咔嚓——

张铁握着斧头的手猛然一颤，斧刃深深嵌入木桩，他高大的身躯僵住了。

他不敢回头，怕眼中的血丝与痛苦的眼神，会击碎玉璃脆弱的梦境。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力模仿着王威的声线，学着他讨好师姐的语气，“哎呀，二师姐，我……我这不是看柴火快没了吗？马上就去，马上就去练功！”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地丢下斧头，转向另一侧，拼命地做着深呼吸，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不远处，正蹲在火边熬煮野菜汤的无念，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她端着陶碗的手微微晃动，滚烫的汤汁溅在手背上，她却浑然不觉。

那灼人的痛，远不及心中的万分之一。

午餐时分，洞中弥漫着野菜与红薯的混合气味，无念将烤得最焦香的一块红薯递给玉璃。

玉璃开心地接过，凑到无念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她的肩上，“小沐，还是你烤的红薯最香甜了，外焦里嫩，真好吃。等回了山上，你再给我做桂花糕好不好？我最喜欢吃你做的桂花糕了。”

她的眼神纯真而依赖，仿佛眼前之人，就是那个总是在早上第一个起来，在厨房和篝火前忙碌，为大家洗手作羹汤的可爱师妹。

无念的身体瞬间僵硬，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她仿佛能闻到小沐身上淡淡的草药香，看到她被炉火映红的，淳朴善良的可爱笑脸。

她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好……好啊，二师姐。等……等回去了，我天天给你做。”

无念低下头，用长发掩去眼中的泪光。

小沐已经不在了……如今自己却要顶着她的名字，回应着这份不属于自己的亲昵，这是一种何其残忍的精神凌迟。

林小梦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将自己的身形缩在阴影里。

她下意识地抚摸着腰间那块刻着“林”字的玉佩，那是林家镖局的信物，是身处在这个“幻境”中的她，与那个真实却早已破碎的世界，唯一的联系。

自从镖局被白羽山庄灭门，她和哥哥林承在血泊中失散，颠沛流离。

而如今，她连自己的身份，都快要被这温柔的幻梦彻底吞噬了。

时间是最高明的画师，也是最残忍的骗子。

在日复一日的扮演中，林小梦的“演技”愈发炉火纯青。

起初，她还需要刻意模仿记忆中姬旦的言行举止，每一个撒娇的尾音，每一个俏皮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自然的僵硬。

但现在，她不再需要刻意模仿，那些属于姬旦的特质，仿佛已经渗透进了她的骨髓。

她开始不自觉地喜欢上甜食，会在说话时自然而然地带上娇嗔的语气，甚至在山间行走时，脚步也变得轻盈灵动，与记忆中姬旦的身影渐渐重合。

张铁和无念为了配合玉璃，在玉璃面前也只能称呼她为“姬师姐”，这更加速了她的同化。

“姬旦妹妹，你看我新摘的野果，红彤彤的，像不像你害羞时的脸蛋？”玉璃微笑着，将一颗晶莹的野果递到林小梦嘴边，眼神温柔如水，满是宠溺。

如果是过去的林小梦，肯定会害羞地拍开玉璃的手。

但现在的她，却下意识地，顺从地张嘴咬住。

甜美的汁液在舌尖散开，她眯起眼睛，露出满足的笑容，“姐姐又取笑我了。不过这果子真甜，比山下张记铺子卖的糖葫芦还要好吃呢！”

她的语气自然流畅，仿佛真的是那个在玉璃面前无忧无虑，备受宠爱的姬旦妹妹。

不远处，张铁和无念正在整理草药，听到这段对话，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彼此看向对方，眼神忧虑。

于是无念拿起一株草药，试探着问道：“姬师姐，你来看看，这株是不是凝血花？”

林小梦回头，看了一眼，几乎没有思索便自信地回答，“是呀，这都认不出来？旁边那株才是清心草，能安神定惊。无念你怎么回事呀，连这些最基础的草药都分不清了？是不是又偷懒没背药典？”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属于“姬旦”的娇嗔与责备，完全进入了那个被洗剑派的每一个人都喜欢的，捧着的，俏皮机智的小师姐的角色。

而对于“姬师姐”这个称呼，林小梦更是没有任何迟疑地回应，仿佛这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本名。

张铁和无念又忍不住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和担忧。

夜深人静，当玉璃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林小梦偶尔会从噩梦中惊醒。

梦里，是押运皇帝寿礼的路上遭遇偷袭时，人群和马匹的惨叫与嘶鸣，是白羽山庄的高手们凶神恶煞的眼神和冰冷的刀刃。

每当这时，玉璃总会感受到她的颤抖，在睡梦中收紧双臂，将她更紧地拥在怀里，喃喃着“妹妹不怕，姐姐在这里……”

感受着怀中温暖的体温与平稳的心跳，林小梦的恐惧与仇恨渐渐消散，那令她沉沦的，虚幻的温暖，却再一次驱散了她的一切悲伤，恐惧，孤独和痛苦。

她越发贪恋着这份温暖，甚至主动地而愉悦地沉浸在扮演姬旦的角色中，因为只有在这个身份下，她才能名正言顺地得到玉璃全部的爱与呵护，这份偷来的幸福，早已将她的内心牢牢地束缚，无力自拔。

山洞里的伤药和干粮渐渐耗尽，继续躲藏无异于坐以待毙。经过商议，张铁和无念决定留守，由林小梦陪同玉璃冒险进城采购物资。

临行前，无念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塞进林小梦怀里，低声嘱咐：“这里面是我们所有的积蓄了，尽量买些能存放的干粮和常用草药。万事小心，如果……如果情况不对，就不要管我们，自己逃。”

张铁则走到林小梦面前，魁梧的身躯挡住了洞口的微光，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前所未有地沉重，“保护好二师姐……也要……保护好你自己，林姑娘。”

张铁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希望能敲醒林小梦迷失的自我。

林小梦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茫然，但很快就被玉璃拉着手的喜悦所冲淡。

在她的意识里，这次进城不过是陪玉姐姐出来逛街游玩，就像以前在洗剑派时那样平常。

进入城中，久违的喧嚣让玉璃兴奋不已。她拉着林小梦的手，像一只挣脱樊笼的鸟儿，好奇地四处张望。

“妹妹你快看，那家糖画摊还在！老板老板，给我画一个最可爱的兔子！像我妹妹那么可爱的那种！”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城墙上张贴的，早已褪色的通缉令毫无察觉。

而林小梦的神智在现实与幻觉间剧烈摇摆。

当玉璃拉着她走向糖画摊时，她会真的觉得自己就是姬旦，正陪着最爱的师姐享受难得的闲暇。

可当看到巡逻官兵腰间的佩刀时，她又会瞬间清醒，心脏狂跳，紧张地拉着玉璃快步躲进小巷。

就在两人穿过一个热闹的街口，准备去茶叶铺时，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从街对面匆匆走过。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青色布衣，身形挺拔，步履沉稳，眉宇间带着一股风霜磨砺出的坚毅。

他的目光扫过人群，在看到林小梦的那一刻，不由浑身一震，激动地睁大双眼。

紧接着，他就用力推开身前的人，快步穿过街道，冲到林小梦面前。

“小梦？是你吗？真的是你吗，小梦！”男子一把抓住林小梦的手臂，声音因激动而剧烈颤抖。

林小梦茫然地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激动的男人，眉头微蹙，眼中满是疏离与困惑。

她轻轻挣脱对方的手，后退一步，客气而冷淡地说，“这位少侠，您认错人了。我叫姬旦，不叫什么小梦。”

“姬旦？”那人愣住了一会儿，随即，他的脸上浮起愤怒而又悲痛的神色。

他再次上前，紧紧抓住林小梦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她，“小梦，你看着我！你好好看看我！我是哥哥啊！林承！你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林家镖局的仇还没报啊！”

玉璃见状，立刻像护崽的母鸡一样张开双臂，挡在林小梦身前，警惕地怒视着林承，“你是谁？！不许你欺负我妹妹！她是姬旦，不是你说的什么小梦！你快放开她！”

林小梦被林承晃得头晕目眩，脑海中那些被刻意尘封的记忆碎片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而出——熊熊燃烧的镖局，满地的尸首与鲜血，哥哥拉着她逃亡时嘶哑的呼唤与满是伤痕的背影……这些画面与玉璃温柔的笑脸交织在一起，让她头痛欲裂。

“哥……哥哥？”林小梦终于声音颤抖地，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她的眼神中交织着困惑，与恍然后的痛苦。

“我……是林小梦？”

——“原来我……不是姬旦吗？”

林承将精神恍惚的林小梦和一脸敌意的玉璃带回了他在城中的据点——一间僻静的民宅大院。

这里是他这些时日联络各路义士的秘密基地，院中不时有佩刀带剑的游侠和气息沉稳的修仙者走过，他们看到林承带回两个女子，都只是点头示意，并未多问。

在房间里，林小梦终于从混乱中清醒过来，她抱着头，断断续续地向哥哥讲述了失散后的所有经历——林家镖局被灭门，她侥幸逃脱，被洗剑派所救，缚凰阁那场惨绝人寰的悲剧，玉璃因此精神崩溃，以及自己如何为了保护玉璃而扮演姬旦的全部过程。

林承静静地听着，眼中逐渐泛起怒火，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当听到妹妹为了一个“疯女人”而甘愿抛弃自己的身份，甚至沉溺其中时，他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震得跳起。

“糊涂！你简直是糊涂至极！小梦，你忘了自己是谁了吗？你忘了爹娘是怎么死的吗，忘了我们兄妹整整十二年的相依为命了吗，忘了我们林家镖局上下百余口人的血海深仇了吗？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一个疯子，在这里玩什么姐妹情深的游戏！”

“哥，玉姐姐她不是外人，也不是疯子！”林小梦激动地站起来，泪水夺眶而出，她用尽全身力气反驳着，“在我最孤独，最绝望，以为全世界都抛弃我的时候，是玉姐姐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可她已经疯了！她根本不认识你！”林承痛心疾首，指着一旁抱着膝盖、警惕地看着他们的玉璃，“她把你当成了别人，你只是一个可悲的替身！小梦，你清醒一点！跟我走，我已经联络了许多正道的朋友，孟星河也重创了白羽山庄，我们很快就能为家人报仇，重建林家镖局！这才是你该走的路！”

“不！”林小梦哭着摇头，她一只手紧紧地抓着自己的上衣前襟，声音哽咽而决然，“我不走……就算是犯傻，就算是在做梦，我也愿意……陪着她一起做下去……”

“小梦！你……”林承看着痴情的妹妹，脸上既是焦急，又是心疼。

“哥哥，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是她陪着我度过的，是她保护我，安慰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温暖！对我来说，玉姐姐……她就是我的亲人，是我活下去的意义……”

她泣不成声，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和痛苦都哭出来，“就算，就算我在她眼里永远只是姬旦的替代品……我也心甘情愿……”

林承看着妹妹被泪水浸透的脸庞，既心疼又担忧。

他知道妹妹的倔强性格，一旦认定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但他绝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妹妹继续沉沦在这虚假的幻梦中，断送自己的一生。

一夜无眠，林承做出了一个艰难而决绝的决定。

他不能让妹妹继续活在谎言中，更不能让她错过为家族复仇的机会。天色微明，他带着两名心腹，悄悄潜入林小梦和玉璃熟睡的房间。

当林小梦从不安的睡梦中惊醒时，赫然发现自己的双手已被坚韧的牛皮绳反绑在身后，双腿也被牢牢捆住，动弹不得。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却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无力地扭动身体。

“哥……？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我要把你一起带上。一起去找白天齐复仇。”林承站在门口，双手抱胸，强压下内心对妹妹的心疼。

“不要……玉姐姐没有我在身边的话，她会……”林小梦惊恐地祈求着，担心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玉璃。

但她惊讶地发现，玉璃也和她一样，被坚韧的牛筋绳紧紧绑缚，双手和她一样被反扭到背后五花大绑，胸部上下都被来回往复的绳索捆扎得结结实实，双腿也一样被并拢在一起，从大腿根到脚踝用十几圈绳索通通捆住，半点都分不开。

“放心吧，我不会把她单独丢在这里。”林承在一旁解释道，“她到处乱跑的话，也很可能走漏风声。”

“哥……！不要这样……你不能这样对待她……！”

就在林小梦哭着和林承争执的时候，身旁的玉璃忽然一阵颤抖。从沉睡中，慢慢惊醒。

“姬旦……妹妹……？”

玉璃迷糊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地想要抱住林小梦，但是胳膊一抽，就感受到了绳索的捆缚带来了剧烈的酸麻和疼痛。

“诶……”

她眨了眨眼，低下头去，呆然地望着自己身上的绳索。刚刚被绳索勒住手脚的感觉，让她莫名地……有些熟悉。

“这……这是……？”

她又一次动了动身子，手脚再次传来被绳索勒紧，摩擦的痛感。

然后……然后……一个模糊的画面在她的眼前闪过。

——一个看上去很像姬旦的女孩被紧紧地绑在祭坛上，漆黑的绳索和锁链纵横交织，将她幼小的身体捆缚得结结实实，楚楚可怜。

女孩紧咬牙关，像是在忍耐着痛苦，无数泛起不详光泽的符文和符号，在她身上的锁链与身下的祭坛上亮起……

“啊………………”

玉璃的眼神，瞬间被无边的惊恐所吞噬。

被捆绑的感觉就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打开了她深埋在心底的创伤记忆。

缚凰阁那血腥，绝望的惨状，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小沐挡在她身前，后心被童巍的掌力贯穿，鲜血喷涌，那句“二师姐……再见了……”还回荡在耳边……

张铁，阿大，阿二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她和楚千樱被屈辱地按跪在千凰面前，动弹不得……

以及那最恐怖，最痛苦的一幕：姬旦被无数符文锁链全身绑缚在冰冷的祭台上，千凰那妖媚而残忍的脸庞近在咫尺，在邪恶的仪式中，姬旦那一头如瀑的漆黑长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变白，那双曾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瞳，也渐渐被妖异的血红所侵染……

“啊————————————！”

“不……不要绑我……放开我！”

“姬旦妹妹……姬旦妹妹……”

“你的头发—————！你的眼睛——————！”

玉璃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身体剧烈地抽搐和挣扎着，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满是恐惧。

她崩溃一样地惨叫着，现实的绳索束缚，与记忆中的一幕幕惨状重叠，让她分不清身在何处。

“玉姐姐……！”

林小梦看着玉璃痛苦到几乎痉挛的样子，心如刀绞。

“哥……求求你……求求放开她！你吓到她了，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的……！”

林小梦不顾一切地从床上滚下来，狼狈地趴在林承的面前，向站在门口，神情冷硬的林承哀求着。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肆意滑落，滴在冰冷的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林承别过头去，不敢再看妹妹那绝望的眼神，“小梦，对不起，但长痛不如短痛，我必须这么做。白天齐已是筑基修士，孟星河他们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立刻出发去拦截救援。等报了仇……你会明白哥哥的苦心。”

他一挥手，示意手下将仍在尖叫和挣扎的两人抬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马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前行，车厢内，玉璃渐渐停止了挣扎，只是身体还在不停地颤抖，她将头埋在林小梦的颈窝，不停地喃喃自语，“姬旦妹妹……不要离开我……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不要……不……”

林小梦用尽全力挪到玉璃身边，用自己同样被绑住的身体紧紧挨着她，用脸颊笨拙地蹭着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一遍遍地，轻声地带着哭腔安慰着：“姐姐别怕，我在这里……我是姬旦……我不会离开你的……”

“嗯……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都在一起……”玉璃微弱的声音不住颤抖，她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依赖地贴在林小梦的身上。

林小梦闭上眼睛，泪水再次无声地汹涌而出。

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哥哥的复仇计划能否成功，更不知道自己和玉璃最终会走向何方。

但她知道，无论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再也不会放开玉璃的手。

即使前方是万丈深渊，她也愿意陪着这个她深爱的人……一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