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未来与过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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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红的血月高悬,将荒芜的大地染上一片不祥的赭色。

破碎的山河之间,旌旗残破,煞气冲霄。

南域修仙联盟最后的精锐,结成了残破的战阵,无数法器闪烁着决绝的灵光,与弥漫天地的魔气苦苦抗衡。

战阵的最前方,一道孤绝的身影凭虚而立。

他白发如雪,面容依稀可见昔日的清俊,却早已被无尽的风霜与冷峻所覆盖。

一袭玄黑战袍在猎猎狂风中作响,上面沾染的,不知是敌人的血,还是他自己心头泣出的暗痕。

他便是如今南域联盟的盟主,名震寰宇的——赵无心。

无人知晓他为何在年少时一夜白头,亦无人知晓他因何将“无忧”改为“无心”。

世人只知,在南域修仙界最黑暗、最绝望的年代,是他站了出来,以无上毅力与铁血手腕,带领著名为血煞的门众,屹立于此。

他的目光,如同万古不化的寒冰,穿透层层叠叠的魔氛,死死钉在远方虚空之中。

那里,一道身影慵懒地斜倚在一张由无数雪白娇躯缠绕、哀鸣构筑的庞大王座之上。

那是一个容貌俊美近乎妖异的男子,嘴角噙着一抹玩弄众生的邪魅笑意,周身散发出的威压,赫然是此界巅峰——化神大圆满!

他,便是这一切灾祸的源头,恶名昭彰的天姝会真正主宰——极乐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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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那邪主身后,五道戴着狰狞面具、身着怪异服饰的身影,如同最忠诚的恶犬,肃然而立。

他们身上的气息,皆深不可测,竟也都是化神后期的恐怖存在。

然而,最令人心神动摇、目眦欲裂的,并非这五位天姝会长老,而是他们身后,那一片无边无际、令人窒息的“风景”。

那是数以千计的女修。

她们皆身无寸缕,雪白的胴体在血月光下泛着诱人而凄惨的光泽。

她们的眼神空洞迷离,失去了所有的神采与自我,只剩下最原始、最狂乱的欲望。

无数纤纤玉指,正在自己最私密的幽谷芳草间疯狂地抠挖、捻弄,汁液淋漓,黏腻的水声与压抑不住的、混合着痛苦与极致欢愉的呻吟啜泣,汇聚成一股靡靡的音浪,冲击着联盟修士的心神与道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甜腻而腥臊的诡异气味,那是欲望被催发到极致后,混合着灵韵与生命本源流逝的堕落芬芳。

赵无心的目光,如同最冷的刀,缓缓扫过那片“肉欲之林”。

他看到了许多陌生而年轻的面孔,也看到了……一些曾经熟悉的身影。

或许,曾是某个小宗门的仙子,曾是某位故人的后辈,甚至……他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就在这生死须臾的对峙间,漫天魔气翻涌,与某种深埋于心的悸动隐隐共鸣。

赵无心的眼神恍惚了一瞬,神魂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倏然荡开了时光的壁垒,飘回了千载之前。

恍惚间,他仿佛又变回了那个少年。

那个坐在墨山道崖边青石上,指尖流转着纯净灵光,推演着阵图的少年。

那个会因为一道火红身影的靠近而心慌意乱,会因为一句狡黠的调侃而面红耳赤的少年。

那个……还叫做赵无忧的少年。

那时的风,是清的;那时的晚霞,是暖的;那时的心……还未曾被无尽的鲜血与背叛浸透,还未曾变得如此冰冷、如此……无心了。

思绪,如同决堤的洪水,奔涌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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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之前的爱恨情仇,宗门内外的暗流涌动,那场席卷南域的粉黑灾劫如何悄然降临……一切的一切,都始于那个看似平静的黄昏,始于那一声带着雀跃的呼唤……

南域之地,群山如龙,其中有一脉,名曰“墨山”。

其势不高,却险峻奇绝,云雾常年缭绕山腰,千阶石梯自山脚蜿蜒而上,直入云霄,仿佛一条登仙之路。

墨山道立宗于此已逾千年,虽非南域最显赫之仙门,却以其门风刚正、道法独特而闻名于世。

当代道主炎雷子,性情刚猛如火,修为深不可测,一手雷火神通威震八方,然其最为人称道之事,乃是座下所收七位真传弟子,世人称之——“墨山七贤”。

七贤之名,非虚妄之誉。

大弟子闻观语,虽双目失明,常以玄色丝带覆眼,却心通天地,智计超群,执掌宗门事务,明察秋毫,被誉为“千叶先生”,是宗内定海神针。

然其声名远播,不仅因智计修为,更因其风姿绝代。

纵是宽松墨绿道袍,亦难掩其身段之玲珑曼妙,尤其那傲人曲线,于端庄仪态中暗藏惊心动魄,堪称绝世尤物。

因其智慧与风姿,位列南域修仙界“百花榜”前茅,声名不在其修为之下。

二弟子陆藏锋,道号“玄机子”,表面温润如玉,风度翩翩,实则心思深沉,机算千里,无人能窥其真心。

三弟子云逸尘,号“清虚散人”,性情淡泊,逍遥物外,于道法自然别有会心。

四弟子孤月,人称“剑仙子”,于终年积雪之孤剑崖清修,剑心通明,冷若冰霜,是七贤中最为孤高绝尘之人。

其容颜清丽绝伦,如冰雕雪琢,青丝如瀑,气质凛然不可侵犯,位列“百花榜”,被誉为“雪中仙姝”,引无数修士倾慕,却无人敢近。

五弟子叶红缨,称号“炎姬”,性情如火,侠义心肠,一套《红尘诀》霸道绝伦,是宗门最耀眼的烈焰。

她容颜明艳,笑靥如花,身姿窈窕灵动,如同跃动的火焰精灵,于“百花榜”上独树一帜,热情烂漫,令人心折。

七弟子楚灵夜,号“金花公主”,不喜争斗,独爱灵植药理,于金蕊苑中培育奇花异草,沉静温婉。

她容貌清丽恬静,墨色短发更显利落俏皮,鬓角金花点缀,别具风韵,虽不常现于人前,其灵秀之气亦使她稳居“百花榜”之列,如同幽谷芳兰,静逸动人。

墨山一道,竟有四位女弟子同列“百花榜”,且皆风姿各异,或智绝,或冷艳,或明烈,或灵秀,此事在南域早已传为美谈,亦引无数瞩目与暗流。

六弟子赵无忧,虽入门较晚,却于阵道一途展现出惊世天赋,心思缜密,性情温和,被誉为“无忧阵主”,是宗门未来的希望。

此七人,禀赋各异,道途不同,却同在墨山道门下,构成了宗门坚实而独特的脊梁。

她们的美貌与才华,她们的故事与纠葛,与宗门的兴衰,乃至整个南域修仙界的风云变幻,早已紧密交织,难以分割。

暮色四合,墨山道演武广场的青石板还残留着白日的余温。一道火红的身影正在广场中央腾挪辗转,拳风激荡间带起流火万千。

叶红缨身姿窈窕如柳,每一个转身都勾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赤色的练功服紧贴着玲珑身段,袖口绣着的金边在暮色中流转着暗芒。

朱红的长发束成利落的高马尾,随着她的动作在身后划出流畅的弧线。

明艳的容颜在夕照下更添三分秾丽,额间沁着细密的汗珠,宛如朝露缀在初绽的牡丹上。

她双拳舞动间,赤色业火自周身穴窍升腾而起,在暮霭中绽开朵朵红莲。

每一拳挥出都带起灼热气浪,将四周的空气都炙烤得微微扭曲。

那《红尘诀》运转到极处时,她整个人仿佛化作一团跃动的烈焰,连睫毛都染上淡淡金红,宛若浴火而生的神女。

赵无忧静静立在千级石阶之上,玄色衣袂在晚风中轻扬。

他望着广场上那道如火的身影,唇边不自觉地泛起温和的笑意。

待她一套拳法演练完毕,周身业火缓缓收敛,他才缓步走下石阶。

“红缨师姐。”他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

叶红缨闻声回首,眸中顿时绽出惊喜的光彩:“无忧师弟?你怎的来了?”她随手抹了把额间的细汗,快步迎上前来,带起一阵暖风。

赵无忧从储物袋中取出两坛酒,坛身还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听闻师姐前日突破金丹中期,特来道贺。”他顿了顿,眼中掠过一丝无奈的笑意,“不过听说师姐刚突破就去找孤月师姐切磋了?”

“哼!”叶红缨一把接过酒坛,指尖在坛口轻轻一弹,“就差一点!若不是她最后一招耍赖,我定能赢她!”她说着仰头灌下一口酒,晶莹的酒液顺着唇角滑落,没入衣领。

许是酒意上涌,她双颊泛起胭脂般的红晕,连耳根都透出淡淡的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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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她忽然凑近赵无忧,带着酒香的吐息拂过他耳畔,“师弟今日带的可是\'醉春风\'?正好我刚练完功,陪师姐喝两杯?”

暮色渐浓,天边的晚霞与她身上的红衣相互辉映。

她仰头饮酒时脖颈拉出优美的弧线,喉间溢出满足的轻叹。

业火的余温尚未散尽,在她周身氤氲出朦胧的光晕,将额间的薄汗都映得晶莹剔透。

赵无忧看着她被酒意熏染的明媚笑靥,不自觉地放柔了目光。夜风拂过,带来她发间淡淡的暖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竟比春风更醉人。

赵无忧看着她被酒意熏染的明媚笑靥,不自觉地放柔了目光。夜风拂过,带来她发间淡淡的暖香,与酒香交织在一起,竟比春风更醉人。

叶红缨放下酒坛,一抹唇角,神识不经意地扫过赵无忧,明眸倏地睁大:“无忧师弟,你、你也突破到金丹中期了?”她眼中顿时漾开真切的笑意,如同被春风吹皱的一池春水,明媚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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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她又恢复了那副带着几分小得意的神态,用肩膀轻轻撞了他一下,戏谑道:“不过可惜呀,还是比师姐我慢了一步。不然,说不定就能听你喊我一声‘师妹’了呢。”

赵无忧闻言,只是无奈地笑了笑,摇了摇头,并未多言,仰头饮下一口酒,温润的眉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柔和。

叶红缨看着他这副模样,眼珠一转,忽然凑近了些,语气带着刻意的调侃,声音却不自觉地低了几分,仿佛需要鼓足勇气才能问出口:“欸,我听大师姐说……你最近,跟孤月师姐走得很近啊?”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坛边缘,声音更轻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 话音刚落,她自己仿佛被这话烫到一般,慌忙举起酒坛,又猛灌了一口,那浓烈的酒意似乎也压不住骤然攀上双颊的绯红,眼神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

赵无忧被她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呛了一下,连忙摆手解释:“师姐莫要胡说!我只是……只是去帮孤月师姐布置她练剑所需的阵法。她剑诀寒气太重,需阵法调和,仅此而已。”

叶红缨斜睨着他,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眼睛里写满了“我不信”,红唇微微嘟起,带着几分娇蛮:“哼,谁知道呢。那……那你以后不许再去找她了!”

“为何?”赵无忧下意识地反问,那双总是温和而略显疏离的眸子,此刻带着纯粹的困惑,认真地望向她。

被他这样专注地盯着,叶红缨只觉得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热度又轰然涌了上来。

她仿佛需要借助酒力才能鼓起勇气,猛地又灌下一口酒,辛辣的液体划过喉咙,却给了她一股莫名的力量。

她借着这几分酒意,忽然倾身向前,几乎要靠在赵无忧身上,吐息间带着醉人的酒香与暖意,语调变得娇媚而绵软,轻声问道:

“那……无忧师弟,你觉得……师姊我怎么样?”

两人的脸庞瞬间靠得极近,赵无忧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呼出的、带着酒香与独特暖意的气息拂过自己的皮肤,能数清她微微颤动着的、长长的睫毛。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耳根迅速染上一片绯色。

他其实……心中早已对这位如火焰般明艳炽热的师姐存有爱慕之情,只是平日深藏心底,从未敢表露分毫。

此刻,在她大胆的注视与撩人的气息包围下,他紧张得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用微哑的、带着一丝颤抖的声音,诚实地回答道:

“师姊……很、很美。”

叶红缨闻言,那双被酒意浸润得愈发水光潋滟的眸子微微一眯,红唇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着几分迷离的弧度。

她非但没有退开,反而又凑近了几分,几乎要贴上他的鼻尖,带着醉意的暖香愈发浓郁。

“喔?”她拖长了语调,声音又软又媚,像带着小钩子,“很美?那……是有多美呢?” 她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点了点他的胸口,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身体,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我们俊俏的无忧师弟,想不想……把师姊我灌醉,然后……带回你的洞府去呀?”

“师、师姊!你……你喝多了!” 赵无忧被她这露骨的话语惊得呼吸一窒,脸颊连同脖颈都红透了,像是煮熟的虾子。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身体却僵硬得不听使唤,只能狼狈地偏过头,避开她那灼热得几乎要将他点燃的视线,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

看着他这副手足无措、纯情至极的模样,叶红缨痴痴地笑了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暮色中荡漾。

她伸出食指,轻轻划过他滚烫的耳廓,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怨和更深的戏谑:“傻师弟,你要……加紧些才行喔。不然……师姊我这么好,万一哪天等不及,被别的男人拐跑了,你可怎么办呀?”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溃了赵无忧的防线。

他猛地站起身,动作大得险些带倒身旁的酒坛,看也不敢再看她一眼,抓起自己那坛还没喝完的酒,仰头胡乱灌了一大口,却被呛得连连咳嗽,眼尾都泛起了生理性的泪花。

“师、师姊!时间不早了,我……我先回去了!改日……改日再来拜访师姊!” 他语无伦次地丢下这句话,几乎是落荒而逃,连轻身功法都忘了用,踉踉跄跄地冲下石阶,那仓惶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愈发浓重的暮色之中。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叶红缨脸上的媚意与戏谑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极致娇羞与懊恼的神情。

她猛地用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在原地跺了跺脚,声音闷闷地从指缝里透出来:

“哼!真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笨死了!”

然而,这句娇嗔刚落,她体内毫无预兆地窜起一股异常的热流!

这热感并非源自《红尘诀》运转时的温暖醇厚,而是更加躁动、更加不受控制,仿佛来自深渊的召唤,猛地从双腿之间的幽谷深处炸开,如同岩浆般瞬间涌向四肢百骸!

“嗯……”她猝不及防地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双腿一软,险些站立不稳。

周身原本已平息的业火竟有隐隐自主复苏的迹象,皮肤表面泛起不正常的潮红,额角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

叶红缨眉头紧蹙,强压下身体深处传来的、一阵强过一阵的空虚悸动与陌生燥热,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定。

“怎么回事……距离下一次‘业火’周期爆发,明明应该还有数月时间才对……”她低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这种深入骨髓、牵动情潮的诡异反应,分明是业火即将失控爆发前才会出现的预兆!

她猛地回想起方才与赵无忧极近距离接触时,体内业火那异乎寻常的活跃,以及在他仓惶逃离后,这股骤然失控的燥热……一个荒谬却又让她心跳漏了一拍的念头浮上心头。

“难不成……跟赵无忧那个木头有关?” 这个想法让她刚刚降温的脸颊再次烧了起来,心中又羞又恼,还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慌乱。

她甩了甩头,试图驱散这令人心烦意乱的猜测,当务之急是稳住体内躁动的业火。

“不管了!必须先回洞府!” 她不敢再耽搁,深吸一口气,强行运转灵力压制住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身影化作一道流光,朝着自己洞府的方向疾驰而去,只留下原地两坛尚未喝完的酒,在夜色中散发着淡淡的余香。

而此刻,落荒而逃的赵无忧正独自漫步在墨山道蜿蜒的石阶上。

晚风拂过他发烫的耳根,却吹不散脑海里那道如火的身影。

方才叶红缨贴近时的温热吐息、带着酒香的暧昧话语,以及那双映着霞光的明眸,都在他心间反复萦绕。

师姐方才那般模样……莫非真对我……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猛地摇头,不,师姐向来性情如此,对谁都这般热情烂漫,定是酒酣耳热后的玩笑罢了。

正当他心绪纷乱之际,一道凛冽剑气破空而来。月色骤然清冷,石阶上凝结出细密霜纹。

孤月御剑而立,墨发如瀑垂至腰际,只用一根素银发簪松松挽起。

雪白剑袍紧贴着丰腴饱满的胸线,腰肢却纤细得不盈一握,背负的寒璃剑散发着缕缕寒气。

她足尖轻点剑身翩然落下,衣袂翻飞间带着拒人千里的清冷。

酒气。她蹙眉退后半步,冰晶顺着裙摆蔓延。

赵无忧慌忙行礼:孤月师姐?您怎么……

不必说了。她打断道,声音如碎玉击冰,定是红缨师妹又寻你饮酒。

是我带酒为师姐庆贺突破……他急急解释,却在孤月骤然冷冽的目光中噤声。

你与她……很亲近? 这句话问得极轻,尾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滞涩。

见赵无忧怔在原地,孤月已转身背对他,只留下清冷的侧影:与我无关。来找你调整护府阵法。

阵法?三日前不是刚…… 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恭敬道:自当效劳。

随我来。 话音未落,霜寒剑气已冲天而起。

赵无忧忙催动阵盘追去,望着前方那道在月华下愈发清绝的身影,心中掠过一丝困惑——今夜师姐们的言行,似乎都透着些不寻常。

剑气划破夜幕,最终悬停在一处绝壁之前。孤月指尖灵光一闪,前方看似浑然一体的崖壁泛起涟漪,露出其后幽深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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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她的声音比洞外凛冽的山风更冷上三分。

赵无忧紧随其后,迈入洞府的瞬间,一股精纯至极的冰寒灵气扑面而来,让他因酒意而微醺的神识都为之一清。

这处名为“孤剑崖”的洞府,内部远比从外面看起来更为开阔,却也极为空旷寂寥。

四壁皆是万年不化的玄冰,光滑如镜,映出人影绰绰,更添几分幽寒冷清。

洞顶垂落着无数天然形成的冰棱,散发着幽幽蓝光,勉强照亮此地。

空气寒冷得呵气成冰,除了正中一张不断散发寒气的冰玉床榻,以及深处那一池氤氲着浓郁白雾、灵气逼人的寒泉之外,几乎再无他物。

这里不像一个居所,更像一个未经雕饰的雪洞,或者说,一座精致的冰窟,处处透着与世隔绝的孤高与绝对冰冷的秩序感,与叶红缨那总是充满生机与暖意的住处截然相反。

孤月径直走向那方寒泉,并未见她如何动作,只是玉手轻招,泉眼中心便飞出两缕凝而不散的极致寒液,落入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中的两只冰盏内。

盏中液体呈现出浅浅的碧色,散发着纯净的草木清香与凛冽寒意。

“冰盏果浆。”她将其中一盏递到赵无忧面前,语气平淡无波,听不出是客套还是仅仅完成某种礼节,“散散酒气。”

“多谢师姐。”赵无忧双手接过,指尖触及冰盏的瞬间,一股寒意直透经脉,让他精神再振。

孤月并未饮用,只是将另一盏随意置于身旁的冰台上,转而指向洞府入口内侧上方几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的‘隐匿’与‘绝神’阵纹,灵力流转似有凝滞。”她言语简洁,直接点出问题所在。

赵无忧依言望去,凝神探查。

果然发现有几处阵纹节点因承受此地过于精纯持久的寒气侵蚀,灵光流转不如以往圆融。

他不敢怠慢,当即取出阵盘与几样材料,指尖灵力勾勒,小心地调整、加固。

过程并不复杂,在他手下,不过片刻功夫,几处阵纹便恢复如初,灵光流转顺畅,与整个洞府的寒意更为契合。

待他完成,收起阵盘,洞府内一时陷入沉默,唯有寒泉泊泊涌动之声,以及更远处山风穿过冰棱缝隙传来的、如同呜咽般的回响。

孤月静立原地,月光石冷白的光晕照在她清绝的侧脸上,看不清神情。半晌,她忽然开口,声音依旧平稳冰冷,仿佛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

“忘了问你,三日后,你可有空?”

赵无忧抬头,有些讶异她会主动询问自己的行程。

孤月目光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继续道:“师尊交代下一个任务,命我前往宗门西北三千里外的一处新现世洞府查探。”她顿了顿,语气毫无起伏,“据回报,那处……似有邪修布下陷阱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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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那双冰泉般的眸子极快地扫过赵无忧的脸,随即又移开,接上了后半句,语速似乎比平时快了一丝:

“有你陪着,我也……比较心安。”

这话甫一出口,孤月握着冰盏的指尖几不可察地收紧了一下。她立刻意识到了什么,未等赵无忧反应,便用一种更冷、更硬的语气迅速补充道:

“我说的是,有你的阵法在旁协助,别多想。”

她倏地转向赵无忧,眸光锐利如冰锥,仿佛要用这眼神将他刚才听到的那丝“不妥”彻底冻结、粉碎。

“那处若真是邪修巢穴,必然布有阵法禁制。届时,破阵之事,需你出手。”她定了定神,恢复了那贯有的、不容置疑的清冷口吻,“如何?”

赵无忧看着她这番急于纠正、甚至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气恼的模样,与平日那个古井无波、惜字如金的孤月师姐判若两人。

他压下心头的异样,恭敬垂首:

“是,师弟明白。三日后,定当随行。”

孤月似乎轻轻吁出了一口气,尽管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嗯。届时山门汇合。”她重新背过身,面向那寒气森森的泉池,摆出了送客的姿态。

赵无忧知趣地告退。

当他走出洞府,回头望去时,那道石门已在无声无息间闭合,将内外隔绝成两个世界。

他站在呼啸的寒风中,却觉得方才洞内那短暂的、夹杂着一丝奇异波澜的寂静,比这孤剑崖终年不化的积雪,更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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