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上) 粉尾狐泪眼惶恐,钓佬点醒灵智,江户灯火错呼娘娘,女将战刀寒光斩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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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仙轻声“呀”了一下,揪住了我的衣袖,粉毛在风中微微散乱。她竖起狐耳,紧张地盯着河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

河岸边,一位老大爷正盘坐在一块青石上。

粗布衣衫,布满褶皱的双手稳稳握着鱼竿。

他嘴里叼着一支半截未燃尽的旱烟,白雾缭绕之间,他的眼神始终未曾离开那片平静的水面。

那姿态看似普通,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绝与超然。

仿佛天地万物与他无关,哪怕是我开启传送门带着凤仙、花妃们骤然降临,也未曾让他眼皮抬动一下。

我心头一紧,快步上前,抱拳躬身,恭敬行礼。

“师兄,我来求你帮忙了。”

凤仙怔了一下,狐尾轻轻一晃,狐耳扑簌簌地动着。她显然没想到,我口中这位看似比父辈还苍老的老者,竟会被我称为“师兄”。

然而老大爷并未露出丝毫意外,他只是缓缓扭过头来,眼神终于落在我身上。

那一瞬,凤仙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被一头深不可测的荒古巨兽凝视。

老大爷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情。只有赤裸裸的厌恶与嫌弃。仿佛我根本不该出现在他眼前,甚至不该存在于他的世界。

我心头一沉,却依旧保持着姿态。他叼着烟,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冷漠:

“你小子想要的东西,我没有。”

他的语气像是已经洞悉了我此行的目的,没有丝毫犹豫。

“我现在穷光蛋一个,哪来的灵兽给你拿去当宠物。”

那声音在河岸回荡,与风声和水声混杂,却压得凤仙肩头一抖。

她狐耳微微下垂,偷偷望向我,眼中满是疑惑和害怕。

我望着老大爷,心中波澜起伏。

——他早就知道我要什么。甚至在我开口之前,就已经下了断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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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抱拳沉声道:

“既然师兄早已知晓我的困境,那还请赐下指点一二,如何解决?”

老头依旧叼着半截旱烟,指尖一抖,把烟灰弹进河里。

他脸上写满了不耐烦,手里鱼竿一抖,长线在水中划出一道微光,却还是一副懒得理会的姿态。

“哼,你小子真烦。”

他抓耳挠腮,满脸皱纹挤作一团。那神色不像是没有办法,反倒像是明明有手段,却死活不愿意帮忙。

“我凭什么给你出主意?这些女人还不是你自己主动招惹才跟在你身边的?妖狐、龙女、吸血鬼……你把自己养成一窝妖邪骚货的主子了,现在还好意思来求我帮忙?!”

他骂骂咧咧,声音沙哑,尾音里带着浓烈的不耐。显然,他并非真的什么都不能做,而是极力撇清,生怕与我扯上任何关系。

然而,就在他发牢骚的时候,鱼竿忽然猛地一沉!

老头眼神一亮,猛地抖腕,可就在那一瞬,他却因注意力被我的话扰乱,手上稍稍一松——

“啪!”

鱼竿剧烈颤动,水面激起浪花。那条肥硕的鱼儿跃出水面,尾巴甩得水珠四溅,旋即“扑通”一声钻回河底,钓线抖了几下,最终恢复了死寂。

老头愣了半秒,脸色瞬间难看得吓人。

气氛僵在这一刻。

偏偏牡丹正双手抱胸站在我身后,瞧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原来你也不过如此嘛!还自诩什么高人?钓个鱼都守不住,真是菜的要死哈哈哈!”

她的声音像一记惊雷劈在死寂的空气里。

我心头猛地一紧,冷汗当即顺着脊背流下。

——完了。

这老头对我开后宫的行为满是嫌恶,却怎么也不至于与我立刻翻脸——他唯一的嗜好便是眼前这钓鱼之事,别人骂他什么都无所谓,可要是骂他钓鱼菜鸟……那就等于踩到了他最致命的逆鳞。

果不其然,老头缓缓转过头来。

那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陡然凝在牡丹身上。

仅仅一眼。

牡丹的笑声戛然而止。她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声音断裂在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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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她娇美的身躯猛地一颤,瞳孔骤然扩散,眼中光彩彻底熄灭。

“唰——”

仿佛有什么力量把她的灵魂直接剥走。

牡丹发出一声低沉到不像人类的嘶吼,双膝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

她再没有了刚才的人性神采,而是像野兽般四肢着地,翅膀与尾巴无力地垂落,又本能地颤动,拖着身躯在我们身边焦躁地绕圈。

她嘴里发出含混不清的呜咽,像一头退化成畜牲的雌兽,焦急、混乱,却已经无法用语言表达半个字。

凤仙吓得“呀”了一声,狐耳竖起,扑到我身边紧紧抱住我的手臂。她小脸煞白,眼泪瞬间涌出,喃喃低声:

“少爷……牡丹姐姐,她、她被……”

我心口沉重,眉头死死拧起。

老头却只是吐了口烟雾,冷冷哼了一声,目光重新落回水面,好像刚才不过是驱赶一只扰人的苍蝇。

河畔的风轻轻吹过,水面荡起粼粼波光,却没有人敢开口。

牡丹的翅膀与尾巴仍在地上抽搐,四肢像野兽般伏爬,围着我们绕圈,那眼神已不再是昔日的骄傲龙女,而是单纯焦躁的畜牲。

花妃们心神紧绷,几人已然按住了兵刃与法杖,凤仙的狐尾蓬松竖起,黑蔷薇的指尖凝聚着寒芒,夜来香的紫焰在爪尖一闪即逝,甚至连平日最温婉的水仙,眼底也闪过一抹阴鸷的冷光。

只要我一声令下,她们就会在瞬息之间拔出最凌厉的攻势。

可我只是抬起手,轻轻摇了摇头。

“谁也别动。”

我语气平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花妃们齐齐一震,收敛住杀意,神色却依旧戒备。

我的目光落在那钓鱼老者的背影上。

老人仍旧姿态安然,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掸落灰尘般随意。

他抽着烟,重新将鱼钩甩入河中,目光死死凝在水面。

他不是我们的敌人。

我心中笃定。哪怕他方才随意的一眼,便将牡丹打落畜生道,那也绝非出于恶意。他所为,不过是惩戒与点拨。

或许,他此时正是在替某人继续为我授业——授予我此前未曾触及的道理。

沉默良久,老者终于缓缓开口。

“行舟。”

他第一次喊出我的名字,声音苍老,却蕴含着一股让天地都为之凝滞的威严。

“人与妖的最大区别是什么?”

他不看我,仍然目不转睛盯着水面。但我知道,这是对我最直接的提问。

我当即拱手,俯身恭敬回答:

“是灵智。”

老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烟雾从他牙缝间缓缓逸出。

“对。”

“很多人一眼看过去,会说人与妖最大的不同是外形——人形与兽态,文明与野性。可你要记住,那些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分野,最本质的鸿沟,只有灵智。”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山间的钟声,震荡入耳,余音不绝。

“为了得到这份灵智与智慧的传承,多少妖孽不惜以数百上千年的修为,强行凝聚成人形,混入人类社会,妄图从人族的文明里掠夺那一丝灵光。”

他深吸一口烟,手指轻轻一抖,灰烬落入河心。

“可笑的是——就算修炼到头,能真正明白灵智本质的妖,寥寥无几。多数妖族,一旦换了人形,便沉溺于繁华红尘,醉心于权力与享乐,忘却了自己修炼的初衷。贪图人形带来的便利,沉迷于男女之欢、珍馐之味、富贵之势……最终与畜牲何异?”

他的声音忽然一沉,像铁锤一样砸进每个人的耳膜。

“他们的本质,从未真正跨越畜生道。”

我心头微震,不由自主地望了牡丹一眼。此刻的她仍旧伏在地上,眼神茫然,口涎顺着下颌滴落,浑然忘了身为花妃的尊严。

老者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冷冷吐出一句:

“这,就是畜生与灵智的分野。”

老头仍旧一边吞吐着烟雾,一边死死盯着湖面,那副漠然神情仿佛天地间只有鱼竿与水波存在。他的话,却像铁锤般重重砸在我心里。

“行舟,你别觉得我说得玄乎。”

他嗤笑一声,眼神微眯,带着那种不耐烦的凌厉。

“其实啊,我们要是换个角度看,比如用你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去类比,这其中的道理就比我们那些修真典籍里写的要直白多了。”

他缓缓抬起手,用烟杆比划了个弧度:

“人类和妖族,就好比两台电脑。”

我心头一震。花妃们互相对视,眼神中闪过一丝讶异。凤仙的耳朵竖了起来,狐尾微微摆动。

老头继续道:

“人类是配置落后的机子,CPU一般,内存也小,硬件全都捉襟见肘。可咱们有个本事——会开发操作系统,会造软件。”

烟雾在晨风里散开,师兄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某种几乎刺入灵魂的穿透力:

“修仙也好,科技也罢,本质上都是人类自己开发出来的高效系统。哪怕自身硬件差劲,咱们能靠‘软件优化’,把那点算力榨干榨净,运转得滴水不漏。久而久之,就能弥补先天不足,甚至逆天改命。”

他顿了顿,冷冷吐出几个字:

“而妖族呢?”

我心头一紧,低声应道:

“他们的硬件更强,可是没有相应的操作系统。”

“没错。”老头拍了拍大腿,冷笑愈发森然,“妖的天赋就是高性能硬件,CPU强得离谱,内存巨大,算力足以吊打人类。可惜啊,他们跑的软件——是古老、低效、BUG频出的破烂。”

他比划着鱼竿,像在描摹某种不堪入目的景象:

“优化差,漏洞一堆,运行效率低下,还会蓝屏死机。结果呢?大多数妖虽然长得再强,血脉再高贵,最后不过是个外表精美却系统崩坏的空壳子。哪怕修炼几百上千年,也没几个能真正摸到仙人的门槛。”

花妃们陷入沉默,空气凝滞,唯有水面上偶尔浮起的涟漪提醒着时间仍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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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冷哼一声,烟雾从鼻尖喷出:

“所以,很多妖选择伪装成人类。为的是什么?最初就是想偷偷给自己安装人类开发的操作系统。”

“修仙的功法,魔法的玄妙,或者科技的体系,就是咱们写出来的软件。他们见识到了,就想移植到自己身上。结果呢?极少数妖真的学会了调试,成功装上系统成了妖修,实力远远超越人类修士。”

他顿了顿,眼神深邃如渊,吐字如刀:

“可绝大多数妖族?他们只学到一点皮毛,连安装程序都没跑通,就急着开机乱搞。”

他声音冷厉,像在宣判:

“利用硬件的先天优势,占山为王,鱼肉百姓。抢女人,抢土地,靠蛮力称霸一方。最后坏了名声,被人类世俗唾骂。妖族的风评差,被当成祸害,不是没有缘由的。”

我听得眉头紧锁,心中却无比清楚:老头说的这番话,绝不是单纯的比喻,而是他亲眼见过,甚至亲手践行过的道理。

老头抽了口旱烟,吐出的烟雾随风散开,缭绕在月色与水汽之间。

他的嗓音粗砺,却带着一种久经世事的沉沉厚重。

“现在你明白了没有?”

他没有看我,眼神依旧落在湖面,盯着那条迟迟不上钩的鱼。

“灵兽也好,妖兽也罢,它们变成人形,伪装成人类,唯一的目的已经被日积月累成本能,就是为了从我们这里获取‘灵智’——别和我扯什么善恶之分,别提什么情情爱爱,那些全都是手段,是它们为了接近灵智必须走的捷径。”

烟灰在他指尖掉落,被风一吹散。

“我活了这么大年岁,见过的妖怪比你见过的女人还要多。”他冷冷一哼,语气锋利得像刀,“可真能彻底融入人类社会、安稳过一生的?屈指可数。下场好的?更是凤毛麟角。多数妖,最后不是沉迷享乐、丧失灵智,就是因欲望与野心作祟,落得个被剿杀殆尽的下场。”

他话锋一转,忽然冷笑,语气带上了一丝厌倦:

“算了,这些道理,我跟你说也没用。师父当年跟你说过,你听进去了吗?你没听进去。那我在这里废什么话?不过是自讨没趣。”

说罢他将旱烟往嘴里狠狠一叼,肩膀一缩,重新握紧了鱼竿,整个人又回到了那副死心塌地守着水面的模样。

牡丹终于从那种如堕深渊的恍惚中恢复了,她瞳孔还带着未散去的惊恐,呼吸急促紊乱。

她扑到我身后,像一头失了魂的母兽,紧紧抱着我的腰,满身细密的冷汗渗出。

她尾巴和翅膀轻微颤抖,缩得很小,再不敢说一句挑衅的话。

那一瞬,她体内深藏的“动物本能”被彻底激发出来,对人类的敬畏与恐惧死死钉在血脉深处。

气氛沉重得能让人窒息。就在这时,老头忽然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看过《达摩经》了?”

我心中一惊,下意识抬头望向他,脸上掩不住的震惊。

“师兄……你怎么会知道?”

老头叼着旱烟,鼻间喷出两股白雾,像两条毒蛇吐信,声音里满是鄙夷:

“哼。你这小子现在的身体,一眼就能看出乱七八糟。”

他抬起手指向我胸口,声音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妖力有,魔力有,佛家的气息也有,甚至还带了点外道魔修体系的痕迹。你自个儿照照镜子吧,就跟一锅乱炖似的。可唯独‘灵力’这种最核心、最纯正的东西,我不会看走眼——你沾上了佛家的《达摩经》!”

我的心口一紧,“磁场力量”分明是我无意间触及、勉力修持的功法,却没想到在这老头眼里根本藏不住。

“师兄……”

我刚要开口辩解,他却不耐烦地摆手打断。

“别跟我哼哼唧唧的。当初你要早说想练这路子,我便直接把《皇极经世》拿给你看了!咱们道家的武修典籍,不比那佛家的破烂强上百倍?”

河畔的风渐渐静了下来,水面恢复了平静,只有浮萍随波轻轻摇荡。

老头烟雾袅袅,目光始终凝在水里。

话题一度沉入了尴尬的寂静,但他忽然又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来,眼神重新锁在我身上。

“行舟,”他缓缓开口,嗓音嘶哑,却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威严,“你小子倒也聪明,什么妖力、魔力、佛家功法都能捡来用,就跟街上乱摊收破烂的一样,全都往身上背。”

他抬起手,干枯的手指在空气中比划了一下,仿佛在虚空里勾勒符文。

“我承认,你确实像个杂家,什么都会一点,用的时候都能派上用场。但你有没有发现?你手里抓的东西越多,指缝漏下的就越快。”

我神色淡然,并没有多余的辩解,只是微微颔首:

“师兄说的对。可我就是这样的人,修仙大道我无心追逐,于我而言功法只是兵器和工具,够用就行了。”

老头盯着我,目光越来越冷厉。忽然间,他笑了,笑容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嘲讽。

“哼……也罢。”

他长长吐出一口烟雾,烟丝在晨光里缭绕成怪异的形状,仿佛伏羲八卦的轮廓一瞬闪过。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这态度倒是始终没改过——别人苦苦钻研一门,穷尽一生只为登天一步,你却总把这些当作是手里的刀剑、弓弩、铠甲……能用就拿,过时就扔。”

他摇了摇头,目光重新落在水面,鱼漂随波轻荡。

“大道不是人人都要走,你这小子心思另有归处,我又何必逼你?既然你不想学,便不再啰嗦。”

花妃们对视一眼,夜来香抿唇轻笑,黑蔷薇冷冷侧目,水仙微微垂首,像是默认了老头的判断。

牡丹仍旧瑟缩在我身后,翅膀微颤,生怕再多嘴一句。

就在这一片沉默中,老头忽然抬起鱼竿,竿梢在空中缓缓划过,留下一道道若隐若现的光痕。

那光痕不是寻常的灵力,而像是天地的本源符号,一道一道交错叠加,逐渐演化成伏羲八卦的古老图腾。

八卦在空气中旋转,每一次交错都伴随着“嗡”的一声震响,仿佛天地间的齿轮在咬合。

他咬着旱烟,目光依旧死死盯着水面,语气却缓慢而森然:

“你想解决你的困境?想解开那只小狐狸的桎梏?想给你那婆娘母亲找个替代的寄托?……行吧。”

他顿了一下,嘴角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

“我不会给你擦屁股,想要解决问题,你就得自己去寻——反正现在你闲着也是闲着不是吗?”

说着,他猛地甩竿,鱼线划破长空,竟在河面上留下八道光影。

那些光影交织在一起,仿佛代码的数字,一串一串闪烁,却又蕴含着古老卦象的结构。

“干三连,坤六断,震仰盂,巽下断……记住了吗?”

他的声音忽高忽低,像在念咒,又像在敲打。

每一个卦名吐出时,空气都为之一颤,仿佛现实在被改写。

我心头微震,却立刻屏息凝神,把他口中的每一个字牢牢记下。

那串卦象在我脑海里逐渐排列组合,最终化为一段符号般的坐标。

那不是地理意义上的某个地点,而是能通过虚空门抵达的独特世界入口。

老头最后一声低哼,鱼竿猛然收回,八卦符文瞬间崩散,化作点点光屑消散在水雾里。

“去吧,你要的答案就在那里。”

说罢,他便再无多言,只是重新点燃了旱烟,姿态与之前无异,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幻觉。

我俯身抱拳,低声道:

“多谢师兄指点。”

老头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吐出一口烟雾。

……

我们离开河畔时,风声渐起,水面泛起粼粼波纹。花妃们心头疑窦丛生,终究还是有人忍不住开口。

“行舟,”茉莉轻声问,“这位老人家究竟是谁?您竟称他为师兄,他……到底是什么来历?”

我侧头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别多打听。”

众人一怔。夜来香挑了挑眉,却也闭嘴不再多言。黑蔷薇收回探究的目光,水仙微微低首。她们都明白,我的态度已是最后定论。

“他不喜欢别人了解他太多,咱们前来求人家帮忙,愿意搭理咱们已经是万幸之事了。”

我缓缓补了一句,目光落向前方渐亮的虚空门。

话音一落,我抬手一挥,符文闪烁,虚空门骤然开启。

那段由伏羲八卦衍化出的坐标,化作传送门的核心符文,一瞬间锁定目标。

风声呼啸,空气里弥漫着古老而晦涩的气息,像是时间与空间交错的缝隙。

我回头望了花妃们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跟我走。”

众人齐声应和,身影一一没入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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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门剧烈震颤,符文的光芒照亮了整片河岸。

水面倒映出八卦与代码交错的幻影,老头的身影在烟雾与水光中渐渐模糊。

当最后一抹花影没入门中,传送之门轰然闭合。

只留下河畔的风,和那钓鱼老者,静静坐在石头上,仿佛从未有人来过。

虚空门的光辉散去,脚下的青石街道映入眼帘。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米酒香与烤鱼的炭火气息,喧嚣声扑面而来。

我们已置身在一处繁盛的城镇之中。

街道两侧悬挂着纸灯笼与彩绘幡旗,赤红、金黄的颜色交织,映照得整条集市犹如白昼。

孩童们穿着宽袖短裳,手里举着竹笛与纸鸢,在街口追逐嬉笑。

商贩们敲着木板,大声吆喝,兜售着烤鱼、团子、清酒。

女子们身着浅色和服,腰间束着宽阔的带子,发间插着花簪,笑语盈盈。

一曲笛声悠然传来,随后是鼓点急促,几名艺伎在街心旋转舞蹈,衣袖翻飞如蝶,脚步轻盈如燕。围观的百姓们拍掌喝彩,场面热烈而欢腾。

夜来香忍不住娇笑,紫色长发在灯火下显得格外妖冶。她轻轻贴近我,吐气如兰,眼神里满是狡黠与缠绵:

“嘻嘻~小坏蛋,这里可真有趣,比人家想象的还要热闹呢。”

我抬眼环顾,街口的商铺招牌上书写的文字古朴雅致。虽然字体陌生,但在咽下“翻译魔芋”后,它们在我眼中自然而然转化为熟悉的语言。

花妃们彼此低声议论,目光充满了好奇。

她们谁也没来过这片土地,对眼前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有人轻声辨认商铺上的文字,有人则凝视百姓的装束与礼仪,带着学者般的兴趣低语:

“这是古代日本吧……果然与我们平日所学的典籍记载相符。”

她们的眼神在纸灯笼、幡旗、舞伎与喧嚣百姓间不断流转,既谨慎,又兴奋。

即便见过无数奇幻异界,此刻面对这片陌生的文明气息,仍被深深吸引。

我上前几步,拦下一位手提灯笼的中年男子,微微颔首问道:

“敢问贤兄,这里是何处?又是为何如此热闹?”

那人本还疑惑地打量着我等人的衣着,但当视线触及我们衣料的光泽与裁制的精细,他神色立刻一变,面上浮现敬畏之色。

他弯腰叩拜,声音谦卑:

“几位大人……您看上去不像是本地人。这里是京城的东市,乃是天皇脚下。”

“京城?”

我轻声重复,心中微微一动。

那人接着恭声解释:

“正是平安京。今夜张灯结彩,正因我朝天皇陛下大婚,迎娶新皇后。祭典以三日为期,今夜乃是开幕之日。街市百姓齐聚,载歌载舞,以此贺天家之喜。”

他说到这里,眉宇间浮现一抹激动与自豪。

“天皇陛下乃神裔,婚事关乎天下之运。陛下得新皇后,国运必昌盛。朝中贵臣皆来贺,阴阳寮亦奉旨布下星辰大阵,祈福皇室昌隆。”

“阴阳寮?”

黑蔷薇微微挑眉,红瞳闪过一抹冷光。

那百姓连忙点头:

“正是……如今阴阳寮之首,安倍晴明大人,已亲自主持此祭。他乃当世奇人,能与天神沟通,镇邪驱秽。今夜大典之所以安然,皆赖晴明大人镇守。”

他话音落下,周围几个百姓也凑过来,纷纷叩拜我们,口中附和:

“晴明大人神通广大,连妖鬼都要退避三舍!”

“这庆典能如此热闹,皆是因为阴阳寮护佑!”

夜来香轻轻眯眼,唇角一抹笑意若隐若现。水仙则缓缓开口,嗓音温婉:

“少爷……看来这座京城的盛典,不只是凡俗的喜宴,背后还暗流汹涌。”

百姓们却毫无所觉,仍在欢笑间继续他们的庆贺。酒香愈发浓烈,鼓点与笛声交织,祭典的热烈氛围仿佛将天地都点燃。

我抬眸望向灯火照耀的夜空,心中暗自沉吟。

——平安时代,天皇大婚,安倍晴明主持祭典。

这不仅是一场庆贺,更是我此行必将牵动的命运之线。

当我从几个百姓口中听闻此地正是平安京时,身边的花妃们皆是神色平淡,眼神中带着对异域文明的好奇,却并无更多触动。

唯独在我怀里的凤仙,娇躯骤然一颤,狐耳竖得笔直,九条粉尾不安地抖动着。

她的呼吸急促,双眸闪烁着难以言喻的紧张与兴奋。

“少爷……”她贴在我胸前,声音轻颤,尾音里却带着一丝激烈的躁动,“这里……这里真的是平安京吗?!”

她仰起头,眼中倒映着无数灯火,仿佛要从那光影中找寻某个宿命的答案。

我微微皱眉,将她搂得更紧一些。

凤仙的过去我早已知晓——她出生于俄罗斯通古斯卡的荒原,原本不过是一只野生的狐妖,被人类的核武器实验激活了全部潜能,修成人形后潜入人类社会,将当地世界搅了个天翻地覆。

正因如此她才给自己取了“玉藻”这个名字,意在致敬历史上传说中的狐妖前辈——玉藻前。

在她心底,玉藻前既是榜样,也是复仇的象征。

而如今我们竟真的穿越到玉藻前正活跃的时代,安倍晴明的传说尚在进行,而非尘封在史书。

我心底泛起一抹冷意——这片异世界的轨迹,并非一定与我们熟知的现实完全一致。

传说可以失真,神话也可能被篡改。

若想确认真相,必须要更细致地打听。

我压下心底的疑虑,抱着凤仙在人群间行走,随意挑了一个面容敦厚的百姓上前再度问询:

“敢问大哥,这场祭典是为何而起?”

那百姓忙不迭躬身,满面笑意,声音因喜而颤:

“客官有所不知,今日祭典,乃是为天皇陛下大婚而设!陛下新纳的妃子,国色天香,花容月貌,堪比天女下凡。”

他言辞热切,口中连连称颂:

“娘娘殿下姿容妍丽,纤尘不染,天皇陛下对她倾心不已。今日百姓得以同享喜庆,皆是沾了陛下与娘娘的福泽啊。”

说到一半,他的眼神忽然凝住,猛地停在我怀里的凤仙身上。

粉发九尾少女依偎在我怀中,狐耳微抖,神色不安,偏偏那份灵动与媚态在灯火映照下显得格外摄人心魄。

她本就美得不似凡尘,此刻更在热闹的平安京街市中显得无比突兀。

百姓猛然倒吸一口凉气,声音拔高,惊叫道:

“这不就是……娘娘殿下吗?!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惊恐万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叩在石板街面上。

周围百姓先是疑惑,随后纷纷循声望来。

片刻之间,目光皆落在我怀中的凤仙身上。

人群骤然骚动,低声惊呼此起彼伏:

“真的是娘娘……和传说中的一模一样!”

“娘娘不是在皇宫中吗?为何会出现在市井之间?”

“莫非……莫非这是天意示现?!”

气氛一下子诡异而紧张,仿佛一根弦被拉到极致。凤仙小脸煞白,狐耳不住颤抖,死死攥住我衣襟,声音细若蚊吟:

“少爷……他们说的‘娘娘’……不会是……我吧?”

她眼神慌乱,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口腔。

那一瞬她既是惊惧,又是兴奋,仿佛命运之网骤然将她笼罩。

街道上喧嚣如潮,彩旗与灯笼随风翻飞,笑声、笛鼓与呼喊声交织成一片。

可就在这一刻,热闹的集市气氛骤然发生了变化。

随着那百姓的一声惊呼——“这不就是娘娘殿下吗?!”——最初只是零散的几声低语,很快便像火焰遇到了干草,瞬间蔓延开来。

“娘娘殿下?!”

“天皇陛下的新婚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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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娘娘,她从宫中出来了?!”

原本在街头欣赏歌舞的百姓们蜂拥而至,他们眼神狂热而虔诚,纷纷跪倒在地,叩首如同迎接神明。

短短片刻,街道两侧、屋檐下、甚至远处的小巷子里,都有人冲出来,口中喊着“娘娘”,跪拜声此起彼伏。

人潮如浪,蜂拥而至,很快将我与花妃们层层围住。

凤仙缩在我怀中,娇躯剧烈颤抖,九尾几乎要炸开。

她慌乱得几乎要哭出声,小手死死攥着我胸口的衣襟,粉唇轻颤。

“少爷……这、这是怎么回事……人家……人家真的成了他们口中的‘娘娘’吗……?”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狐耳耷拉下去,眼神里满是惊惶。

她明明在现代以“玉藻”为名,不过是戏仿狐妖前辈的传说,没想到在这异世界竟真的与传说重合到如此程度。

我眉头紧锁,目光快速扫视四周。

局势已然失控:若是再被围堵下去,我们想脱身将难如登天。

更重要的是,这种规模的误会一旦传到真正的皇宫,后果绝非我所愿。

我正欲开口喝止人群,忽然——

“肃静!”

一声冷厉的呵斥自街口传来,声音掷地有声,盖过了百姓的喧嚣。

人群立刻像被斩断的潮水般分开,一匹高头战马从人群中疾驰而来。

铁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溅起点点火花。

来者是一位女将军。

她身着明光铠,银甲在灯火下熠熠生辉,腰间佩刀鞘口微微晃动,散发出令人胆寒的森冷气息。

她头戴饰羽武盔,额间汗水顺着鬓发滑落,却丝毫不损那股凌厉之气。

高坐在战马上,她俯视众人,声若洪钟:

“大胆!谁准你们私自围聚?!”

百姓们纷纷低头噤声,不敢再喧哗。可那一双锐利的眼睛,却径直落在我与怀中的凤仙身上。她眸色一沉,旋即冷声断喝:

“你这贼子,竟敢拐骗娘娘殿下?!”

她策马逼近,战刀已然半出鞘,杀意凛然,丝毫没有把我当成什么尊贵的客人,而是当场断定我是绑架未来皇后的罪人。

凤仙吓得脸色惨白,狐耳猛地竖起,九尾纷纷卷向我腰身,仿佛要把自己彻底藏进我怀里。

她颤声哭诉:

“少爷……他们……他们把人家当成这里的皇后娘娘了……可她、她不是我啊!人家……人家不想被带走——呜……”

她泪眼婆娑,声音哀切,显然已彻底慌了神。

花妃们纷纷紧张起来,随时准备出手抵抗。

我抬起手,压下她们的杀意,目光却死死盯着那名女将军。

她神色凌厉,战马喷出白雾,鼻息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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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举起战刀,刀锋反射着街头的火光,仿佛下一刻就要下令将我当场斩杀。

空气中弥漫着压迫与肃杀,百姓们跪在地上,额头贴在青石板上,不敢抬头。

唯有那一句冷厉的呵斥在夜空中回荡:

“来人!将这拐骗娘娘的贼子,给我拿下!”

人潮在女将军一声怒喝之下迅速溃散,原本跪拜叩首的百姓如潮水般退去,唯恐殃及自身。

喧嚣的集市忽然空荡,灯火照耀下,只剩下我与花妃们站在街心。

空气骤然紧绷,犹如利刃在喉。

马蹄声沉重,女将军双目凌厉,盔甲折射的冷光如同寒星。

她背后的街口阴影里,整齐的脚步声响起,一队披挂明光铠甲的士兵列队而出。

他们手持长矛,步伐沉稳,盔甲摩擦发出铮然之音,气势肃杀。

这些人虽然只是凡人,却是人类军伍中的精锐。矛尖在火光下闪烁寒芒,身躯如铁塔般矗立,血肉与钢铁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我搂紧怀中的凤仙,低声道:

“你们认错人了,这个女孩与皇后无关。只是长得有几分相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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