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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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可染当然笑得开心,因为他死里逃生。

一个人若是从死神手中抢回一条命,这个人当然乐歪啦!

且白可染虽然没有宰了三船帮龙头老大水龙,但还是杀死了齐太正,三江十大水怪死一个少一个,前些时死了个姓水的如今又死了齐太正,算一算只有八水妖了。

……

煤陵城的里外忽然多了许多青衫客,一大半是光着脚丫子的船上客,这种情形很少见,但明眼人早就知道三船帮的人出动了。

“龙记客栈”这一天来了七批人,朱掌柜早就知道他们全是三船帮的人,这些人物进了客栈里一直往后院走,只不过后院传来姑娘声,再另上竖在廊上的几块木牌子,却也挡着闲人不能再往里面走进去了。

白可染如今由他的徒儿重生侍候着,他已经三天未曾起床了。

就在这天午夜时分,一条人影儿闪落在龙记客本的后院来。

院内很静,相对的四周房门无均关得紧,那黑影先是跃到右面第一间大窗下,他用手轻轻推开一条细缝往里面细细的看,天热房内看得清,木床上睡着一个老太婆,也真巧,老太婆轻轻转了个身,隐隐可见白发一撮垂面颊,床边放了一根杖,老太太的小鞋在床下面。

那黑影又轻轻合上窗,闪身走到另一间大窗下,同样的动作又把窗子掀开一条缝,只见一张床上睡着两个十一二岁的少年郎。

黑影又往对面两个房子走过去,他像是在找什么人似的拆着窗子往里面看,有一间睡着两个中年仆妇,另一间睡的是个老头儿。

于是,黑影转到正面的大房门外面,便在这时候,从房间里忽然传出婴儿的哭声,紧接着一个女子声音,道:“大妹子,小宝一定是尿床了,快看看,吵人好梦。”

不旋间,正房间有了女人声,叱道:“又拉,又拉,真是折腾人。”

紧接着一连三巴掌,很清脆,想是打在娃儿的小屁股上,打得娃儿又哭了。

“哭,哭,哭,哭死算了。”

……

窗外面那黑影不开窗了,他刚回头,本来准备要走了,好死不死黑影呼呼转出一个人来。

这个人几乎与那黑影撞满怀。

“谁?”

黑影想走,但他的去路被阻住了。

他反而嘿嘿笑了。

“你是谁,为什么三更半夜摸进我家后院来?”

“听口气,你是这龙记客栈的掌柜。”

“江陵城都知道我姓朱。”

他的口气是生气的,对于黑影他觉得很瘪心。

重重的,朱掌柜又道:“阁下,这儿是江陵城,有王法的地方,你是想偷?还是打我两个女儿的主意?”

那人摇摇头,道:“朱掌柜,你包涵了,在下既不偷也不动什么邪念,说实在的,在下是三船帮的暗椿,这几天正在追捕一个可恶的小子,朱掌柜,我们非抓住他不可,所以方圆百里之内的任何可疑的地方,我们都将找一遍。”

朱掌柜忙抱拳,道:“哦,原来是三船帮的爷们在办大事真是失礼了。”

“不敢,打扰你了。”

“但不知为什么事情如此的劳师动众?”

“抓一个刺客。”

“刺客?”

“是的,行刺我们帮主,哼,可恶的家伙。”

朱掌柜惊讶地退了一大步,道:“里面是我内眷,朋友也可以查看一下,我去叫她们都起来。”

那人闻言一声哈哈,道:“掌柜的,不用再看了,你已经给足了三船帮的面子了,在下再器张、跋扈,也知道进退,打扰了。”

朱掌柜书记施礼,他尚未开口,只见那人忽的拔身而起三丈高,攀上屋面消失不见了。

……

朱掌柜冷冷一晒,他又看看四周,便举步往正房中缓缓走去。

屋中灰暗,但房中却坐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二人。

朱掌柜进到房中关上门,他低低的道:“白老弟,情况对你真不利。”

那男的正是白可染,他的伤也才刚刚愈合了口子,还有得养息的,他的左臂钩在脖子上,这几天罪也受大了,刘大夫就说过,没有半个月别想动。

白可染却抽翘嘴角:“白天我进地道躲,黑里出来透透气,他们捉不住我的。”

那女的,敢情正是段大姐,她的声音很低沉,道:“我非杀洪百年不可。”

朱掌柜道:“大姐,洪百年是个老狐狸,只怕我们不好对会他。”

段大姐道:“姓洪的已经认出我们三个人了,白可染,路通与高峰,这会妨碍我刺杀水龙的计划。”

她以为白可染这一次应可以成功的,但当白可染述说了他的刺杀过程之后,段大姐认为洪百年该死。

当外面那人潜进后院以后,段大姐早就知道了,她不动声色的命朱掌柜布置,有个老太太,就是古姥姥。

她老人家早就住在这儿了。

……

屋子里段大姐思付着,她对白可染道:“可染,你以为应如何刺杀洪百年?”

白可染道:“大姐,且等我的伤好了,由我一人去对付他,新仇旧恨我与他一次了。”

段大姐摇摇头,道:“不,我还有另外计划,至于刺杀洪百年之事,我以为交由高峰去办。”

“高峰?”

朱掌柜也觉得出人意外,大姐为什么叫高峰去刺杀洪百年,高峰能斗过姓洪的?

白可染也有些意外。

段大姐却淡淡一笑,道:“高峰如果没事干,他一定会一头撞死,因为他自闭在山洞中像个野人一样,他什么也不在乎了。”

白可染道:“多情自古空余恨!”

朱掌柜道:“也是有良心的血性青年。”

段大姐道:“所以我想了很久,找点事情给他去干一干,也许会让他的心情好一点。”

白可染道:“大姐,高峰的江湖阅历实在嫩得很,我有点为、他担心呐!”

“为你自己担心吧!你们却不知道高峰每天尽是想着如何去折腾三船帮,想的久了,他一定上会想出办法来的,我想信他不会再随便冲动了。”

朱掌柜道:“大姐,何时去通知高峰?”

段大姐道:“三天后的此时,记住,要绕道去山里,不能直接过江去。”

朱掌柜道:“大姐,可有限期?”

段大姐道:“告诉高峰,越快越好。”

段大姐派杀手不定限期,这是对高峰的客气,她只要高峰能完成任务就好了。

……

段大姐走了。

她来的神秘,走的更神秘,谁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来的,当然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去了何方。

白可染不知道,但他也不敢问朱掌柜——别找骂挨啦!

只不过有关高峰的事,白可染倒是可以问。

他不明白段大姐为什么对高峰特别,除了送给高峰以美貌姑娘之外,便出任务也不限期完成,这好像不是段大姐的作风。

“朱掌柜,我就弄不懂,段大姐好像对高峰有一股的关怀,为什么??”

“白老弟,你难道会真的不明白?”

“废话!我要明白也不多此一问了。”

一笑,朱掌柜道:“那我来问你,我们为什么要为大姐拼命?我们求的又是什么?”

白可染道:“这还用问,想当年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坝上老中青三代,代代有能人,如今能再为坝上抛头颅洒热血的人,只有当年最年轻的我们十几个人了,大多不为名不为利,偏是为个义字,跟着大姐流血汗,只想有一天为老当家报仇,恢复坝上的基业,也就不辜负老当家当年苦心栽培之恩了。”

点着头,朱掌柜道:“说声好,如今大家是一条心,白老弟,想当年我们都是坝上在外的功臣,老当家叫咱们放手干,把咱们当成他老人家子弟一般,这是天高地厚的大思想性,那么,我问你,高峰呢?”

白可染道:“高峰不是坝上哥们,他与我们无牵无挂,可是,我就是这一点弄不懂才要问问你。”

朱掌柜道:“原来你是真的不知道,好,我告诉你,高峰路过夕阳山,遇上大姐有危险,段大姐被勾上天牵人堵在山林边杀起来,大姐的一个丫头也死的惨,是他救了大姐,而且也杀了勾上天的‘三江四鼠’老二与老四。白老弟,高峰救了大姐,又被大姐收在身边,你想想,大姐会对高峰什么样。”

白可染吃吃笑道:“应该的,原来是这样。”

朱掌柜道:“白老弟,你可千万别吃味,以为大姐有偏心,你想想高峰又不是坝上血烈之士的后代,他为什么替咱们卖命,说穿了也是个义字当头。”

白可染一笑,道:“王八蛋才吃味,凭着高峰的刀法,他也应该受到礼遇。”

朱掌柜道:“可是他不要,他呀……有够肉呆的……”

他未再说下去,他们在床上睡了。

他还要派人去通知高峰,要他去取洪百年的人头。

……

高峰痛苦,便也把自己囚在一个荒洞中。

他现在就跌坐在山洞中,从他坐的洞中看到对面山峰上往下飞落的瀑布,在阳光的反射下,现出蒙蒙的七彩水珠飞溅,光景还真的美。

只不过高峰燕不是为了欣赏风景才住在这儿,他是为了观看那蒙蒙的水雾才到此来的,因为水雾中时而会隐隐约约的出现一个熟悉的影子。

那影像似仙女一般在虚空的水幕中飘荡……那是梅子姑娘,一个十分善良但内心却又很坚强的姑娘。

高峰就是为了思念梅子,他才像个苦行僧也似的坐在这个荒洞中。

他已经住了十多天了,他还是一如刚来时一样。

就在他直直的凝视着飞爆的时候,忽然间,有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孩子,赶着四只山羊从山道上走过来。

高峰看的心中一热,他想起过去的日子。

过去的日子是无忧无虑的……吃穿住虽然苦了一些,但那总也是没有饿肚子,未曾受风霜,下来也总是一觉到天亮,而现在——

现在有的是银子,想吃什么都不缺,只是精神上可就不一样了,痛苦折磨,打击沮丧,实在令人要抓狂。

……

他向那个小孩招手,他叫的声音很温和。

“小友,你放羊。”

“是呀,我放羊。”

高峰怔了一下,因为他觉得这个小孩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是城里还是?

高峰道:“快吃饭了吧,你饿不饿?”

“饿,你有吃的吗?”

高峰当然有,他掏出一块酱肉,塞在小孩手里。

那孩子也不客气,抓过来就啃。

高峰很高兴,他从前也放羊,可是他在大山里放羊,从来没有人会送他一块肉吃。

他看着孩子把肉吃完,笑笑,道:“吃饱了?”

那孩子拍拍肚子,道:“差不多了。”

他站起来,自言自语的道:“你是好人,喉,只可惜你没银子。”

高峰怔了一下,道:“银子,还想讨银子?”

那孩子点着头,道:“是呀,跑了这么远的路,我好像是白跑了一趟了。”

“白跑?”

“是呀,我冤枉一趟路程了,高峰道:“你不是放羊的人?”

“才不呢,我是送信的。”

“为何人送信?”

“你呀!”

孩子眨眼笑起来了。

高峰也笑了,因为他忽然想起一个人,那个应该住在吕祖道观的。

他一把拉住小孩,弄笑:“终于想起来了,你不就是白老道的徒弟吗?你叫……重……生……”

是的,那孩子正是重生。

他本在“龙记客栈”侍候白可染,却被朱掌柜派来此地送信。他还真像放羊的小孩子。

……

怀中取出信一封,小心的交在高峰手中,重生道:“给你的,我走了。”

高峰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道:“给你。”

重生道:“真给我银子呀!”

高峰把银子塞在重生手上,道:“别叫你师父说我小气。”

重生看着银子,不由得落下两行泪水来高峰吃一惊,忙问道:“怎么了。”

“我师父几乎死掉。”

高峰眼珠子一瞪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重生抬头四下看,立刻对高峰道:“高爷,你……”

高峰瞄眼:“别叫我高爷,我才大你几岁。”

重生道:“高少爷。”

“别叫我高少爷。”

“那我叫你什么呀,总不能直呼你的名。”

“叫高大哥。”

重生想了一下,又道:“我师父被人刺了一家伙,流了好多好多血。”

高峰憋声:“谁干的?”

“三船帮的人。”

高峰咬牙,怒道:“又是三船帮。”

重生便把白可染受伤经过,向高峰说了一遍。

高峰早已血脉膨胀,全身骨节咯咯响。

他重重的道:“好个白可染,赴汤蹈火他真的干,他一心想为坝上壮烈成仁,只可惜他也失手了。”

他忽然叹了口气,抿嘴:“这都怪我,襄阳城外我没有把洪百年的头切掉,到后来,白老兄反而被姓洪的认出来,真够衰的!”

重生道:“你看信呀,高大哥,。

高峰忙把信拆开,低头看,只见上面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写道:“杀洪百年。”

他把纸撕碎投向小溪中,对重生道:“回去,告诉朱掌柜洪百年若不死,我死。”

这是决心,高峰下了决心,他看着重生走去,便也走入荒洞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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